阁主今天又打脸了+番外(73)
如此行径可谓相当碍事,可恶至极。任谁碰上了心态都要崩,若是换个火爆脾气的,定要砍上一刀教他做人。
索性唐少棠性子冷淡,不容易上火,故而他没有转头砍阿九,只是好脾气又无可奈何地想:在场全部蒙面人加起来都没有一个阿九棘手。
凭他武学经验,他心知阿九武功不俗,所言所行自然不是出于“害怕”,而是拐着弯儿的试探与挑衅。探的是他的武功,测的是他的脾气。
所有的直觉与经验都已经告诉他,以阿九的本事,没有他的回护也能全须全尾毫发无伤。他此时此刻应该做的,是专心应敌,对阿九则只需视若无睹任其自生自灭,而绝非现在这般……配合对方演出。
明知如此,为何自己却做不到?
唐少棠在第五次不厌其烦地替阿九折断已堪堪蹭上脸的剑刃之后,选择放弃思考。
无妨,论护人周全,他尚有一点微不足道的经验。
自他六岁握剑,已经在霓裳楼打遍同辈无一敌手,十五岁时他找同门前辈切磋武功能把人当场逼得装晕称病。三年前,他正式出师杀范家两兄弟,任务间接失败后,婵姨便不再安排他单独出任务,他也从此专负责断后。
断后的情况无外乎两种:一种是姐妹们已撤,他独自留在原地截杀所有追兵;另一种相对复杂一些,现场除了负责断后的他,还留有负伤或武功不济的同门。虽然他接收的指令往往是无视伤员、灭追兵,但他天生愚钝似乎无法完全领会区区一条最简单不过的指令,偏要多此一举地带上同门一道走。
拜他自己的“愚钝”所赐,他与人性命相博时身边拖带一两个累赘的情况屡见不鲜,他也为此积攒了不少经验。遇上规规矩矩不乱折腾的,他单手提着掩护便好。遇上像阿九这般胡闹好动的,当一包破麻袋丢出战圈也成。
谁知这麻袋还挺会飘,他抓了两次都只擦过对方衣料边缘,待他第三次探手,才将人拎着送出了包围。
笑嘻嘻的麻袋边飘边喊:“哎,大侠你手下留情,给我留个活口好问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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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深更半夜,悄悄更新。
第40章 兰萍县,阮家人(16)
阿九许是养了一张天生的乌鸦嘴,怕什么来什么,灵得很。
他话音刚落,一众蒙面人就见势不妙纷纷收了手,当场舔开牙槽中□□的机关,意欲
服毒自戮。
阿九:“小心他们——”
自裁二字尚未出口,唐少棠下意识地转腕荡剑,剑身轻颤嗡鸣,锋锐微敛,威压却更甚。待他收势回身的刹那,震颤的剑身已然裹挟着势不可挡的剑气,平平甩了蒙面人一排响亮的耳光。
中招的蒙面人齐齐被打翻在侧,满地找牙。
阿九:“……”
服毒自尽是不行了,能不能说话都是个问题。阿九暗自琢磨,难道唐少棠当年也是如此暴打了北望派的掌门人?
倘若当真如此,无怪乎老人家记恨那么多年都过不了心里这一道坎儿,最终郁郁寡欢地搞了个金盆洗手大会提前退出江湖。
罪魁祸首唐少棠出手是一绝,做人也是一绝。他打完就收,无喜无怒无怨无恨,仿佛杀他的和被他杀的都曾不存在,他从头到尾都隔绝于外,不过是站在原地安静地发呆罢了。
既然他只是在发呆,自然不会负责给人收尸。
阿九盛大地叹了口气,面露嫌弃地弯下腰,挨个揭去蒙面人脸上一块块混杂了血污唾沫和牙齿的面罩,捏着鼻子辨认了片刻,自然是一个也不认识,可谓一无所获,白忙了一场。
他瞅着活口们面罩下龇牙咧嘴的狼狈样,啧啧赞道:“唐少侠好身手啊,这速度都赶得上灭口了。”
阿九夸人的说辞实在不怎么中听,更不怎地通顺。这夸人的话说得好似唐少棠平时十分精通杀人灭口之道一般。幸好唐少棠本人并不与他计较。
阿九眨了眨眼,戏谑地笑道:“先说好啊,以后要是跟我打,可不能打脸。”
唐少棠:“?”
还知道臭美?
阿九撇撇嘴:“怎么?他们嘴都被你打歪了,以后还怎么吃东西?不能吃东西,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唐少棠:“……”
原来不是臭美,是馋。
阿九瞅着一地口不能言的活口,说着讨人厌的风凉话:“你说这帮人是跟自己什么仇什么怨,非赶着来给你千里送人头?”语毕,不忘补上一句不痛不痒埋怨,“可惜现在一个个的牙都给你打断了,我要怎么问话呢?”
唐少棠盯着自己手中的剑,淡淡道:“他们使的是北望派的招式。”
阿九眼神一亮:“哦?北望派竟如此不惜命,明知敌不过,舍命也要找你报当年折辱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