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今天又打脸了+番外(3)
十文:“……”
无寿阁历代阁主继任,当天便会点名四位成员为鬼煞,四人代表阁主行事,在组织中享有仅次于阁主的至高地位。
轮到阮棂久时,也不知出了什么岔子亦或根本是他有意为之,继任之后,阮阁主毫不留恋地废弃了传统,省去了四鬼煞之职,只带了一个神出鬼没的随身侍卫十文充数。
十文,乍一看是个肤色苍白相貌平平的娃娃脸少年,可懂得人都懂,这位随侍阁主左右少年人比阁主本人更令人生畏。都说他儿时练功走火入魔伤了脑,从此不懂人情世故没有贪嗔痴妄,行事只尊阁主令,不讲道理,不谈感情,不惧生死,是真正的杀人不眨眼。
也因此,他并不知道要给阮阁主留面子。
阮阁主:“……”
阮棂久自言自语了半晌,没有得到任何想要的回应。他习以为常地合上账本调整好心态,权当刚才是对着一堵墙练习了耍嘴皮子。
好在无寿阁上下,不给他面子的只有十文一人而已。其他人都很循规蹈矩,从来是随传随到,要事一定禀告。
这不,禀告的人来了。
“禀阁主,自荐入我无寿阁的人中又混入了两名霓裳楼派来的刺客。”
阮棂久:“又来?这都几回了?”
“禀阁主,今年这是第四回 了。”
阮棂久端起身侧茶杯,抬手揉了揉眉心,不耐烦道:“这次又是怎么露出破绽的?是太漂亮太努力还是太仰慕我?”
“禀阁主,这次同时来了两人,其中一人与长老打了起来,三位长老不敌,故而——”
阮棂久放下了手中的茶,提起了兴趣:“慢着,你说她连败三位长老?”
年轻的阁主羽翼未丰,正值用人之际,如此高手与其草草处置,不如收为己用。
“回阁主,确是一人击败三位长老。但他本人也失血昏迷,已经被关进地牢等候阁主发落。”
阮棂久目光一亮:“以一敌三,呵。我无寿阁三位长老竟打不过霓裳楼的一个小姑娘?”
此话说出口,并非阮阁主太过狂妄目中无人,而是江湖人尽皆知,霓裳楼向来不以武力见长,要么以色示人,要么以诡计智取。
如今,以武见长的无寿阁三位长老败给霓裳楼中人,说出去怕是整个江湖都要笑掉大牙。
“禀楼主,刺客不是女子,是个男子。”
阮棂久:“……?男的?”
阮棂久再次端起桌案上的琉璃玉杯,放到嘴边啜了一口茶,心不在焉地想:又换茶了?
他蹙眉问:“霓裳楼不是只培养美貌女子么,给我送个男人来是什么意思?”
属下小心翼翼瞥了一眼正在饮茶的阁主,见阮棂久神态平和,方才鼓足勇气直言以告:
“市井传闻,阁主您不喜女色,好男色。”
“噗——”
阮阁主将一口好茶喷出老远,“咳咳咳”得连声否认:“胡说八道!”
就因为前三次的美人计都以失败告终,不想自砸招牌霓裳楼竟然污蔑他好男色?
简直岂有此理!
阮阁主愤然,却没有失去理智,他还是惜才,还是要咬着牙继续问:“既然是美人计,怎么还跟长老们杠上了?”
“禀阁主,阁中有人见色起意,想欺负那小子的同伴,他没忍住,就与我们的人大打出手了。”
阮棂久:“……”
“事后,他自知身份暴露,为了放走同伙留下来断后。因此才独自对上了三位长老。”
阮棂久:“哦,断后啊。还挺情深意重的。啧啧,真是——蠢。”
阮棂久注视着杯中茶水,漫不经心地问:“那个欺负他同伴的人呢。”
“受了重伤,大夫正在医治,恐怕凶多吉少。”
阮棂久一摆手:“不必治了,让他自生自灭。”
“遵命。”
阮棂久毫不吝惜地将玉杯往桌上一搁,吩咐道:“将那连败三位长老的小子给我带上来瞧瞧。”
……
一盏茶的功夫后,昏迷的刺客就被两人架进了大厅,身后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阮棂久缓步走近。
看来以一敌三还要护着同伙脱身,这小子也没占到什么便宜。
人到跟前,他便曲指挑起对方下巴,想看个仔细。
目光所及之处,他最先不捕捉到的是对方白皙脖颈上一处微不可查的点痕,随即偏头瞥了一眼正在玩虫子的十文,没有作声,转而收回目光,将视线上移,打量起刺客的面容。
忽略此人发梢面颊染上的血污与惨白如纸的脸色,确是一张容色昳丽,如雕如琢的脸。
自己就是个美人的阮阁主欣赏了片刻,客观评价道:
“这脸确实对得起美人计中的美人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