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今天又打脸了+番外(288)
他仰头,从人群中找出唯一不敢与他对视的人。
他盯着那人颀长身影,问:“你也知道吗?”
这个局不是为拖延时间,不是为设计我与周长老反目成仇。
是为带走十文。
设局的人知道十文才是阁主,也知道自己会因谁分心。
“……”
乔、韫、石!秋、海、棠!
“……”
唐少棠握紧了手中的剑,似乎用尽了全力,握得手指泛白,却没有否认。
阮棂久眼中仿佛只有他一人,也只向他一人质问:“我没有冤枉你吧?”
唐少棠哑声道:“……没有。”
“很好。”
阮棂久纵身跃出,浩荡的杀气瞬时横扫而过,将围在池沿的人尽数逼退数丈。
他头也不回地掠上屋檐往外走,却忽然脚下一痛,瓦片崩裂,从屋内窜出数条缠在铁链上的铁爪,死死拽住了他的脚腕。
他施力一提脚,猛得将人从屋内揣出,谁知屋檐上的砖瓦竟在一瞬间依次崩裂,带血的铁爪仿佛无处不在,朝着他周身多处要害袭来。
阮棂久:“!”
暗中埋伏的这群人,配合默契无间,仿佛早就准备多时。每每出招奇准,几乎能准确无误地预判他出手的习惯与顺序,及时封住他的招式。
这些人不是普通的杀手,他们是精心训练出来专门为对付他而准备的。
阮棂久因此处处受制,轻易无法摆脱。
打斗中,屋顶都被阮棂久掀翻了一排,这些人还是穷追不舍。
阮棂久在尘土飞扬的乌烟瘴气里待得有些恼,索性放弃了闪避,徒手一把拽过近身的所有铁爪,将隐藏在暗处的杀手尽数扯向自己。他眼角泪痣泛红,指尖黑雾缠上扣着铁爪的锁链,眼看铁爪看看将要撕裂肩膀,他不避不让,反手探向杀手面门,只蜻蜓点水般地一指,冰凉的指尖瞬间落在对方眉心。
点墨之下,杀手的表情由最初的错愕,变为最终的狰狞,笔直地从屋檐滚落。
料想中会落在肩膀的铁爪却被半路拦截,也落了地。
阮棂久眼角余光一瞥,就看到铁爪上岔了一柄剑,一柄断剑。
“……”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手笔。
在阮棂久与人缠斗时,唐少棠、连青山,张世歌合力拦下了杀气腾腾的人群。
交手中,他们发现自己面对的敌人并没有固定的武功路数,仿佛真是出自各门各派。难怪最初谁都没有察觉出异常。
连青山连声怒喝:“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有何目的?”
张世歌:“师父小心!”
敌人众多,不得不暂且压下心头疑问,专心合力应敌。
他二人都无暇他顾了,唐少棠却还始终分心留意阮棂久这边的动静,甚至在危机关头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剑丢出去拦截,也不管没了兵器的自己接下来该如何自处。
阮棂久:“……”
他立在檐上,不言不语观察片刻,终于冷静下来。
仔细想想,池中的血痕不是十文的,也不可能属于十文,从现场的痕迹来看,反倒更像是十文下了重手弄出来的。
十文肯定还活着。
阁主死,鬼煞亡。
他这不还好好活着么?
十文怎会有事?
阮棂久从池底收回目光,又垂眸看向唐少棠。
阮棂久:“?”
没了剑,以唐少棠的身法,夺一把剑再战便是。
但唐少棠不知怎的却迟迟没有夺剑,仿佛心不在焉似的,转瞬就落于下风,甚至被逼得连连后退。
阮棂久纳闷:“……”
自己不看他的时候,他不顾危险,频频分心偷看。
如今自己看他了,他却不肯再回头望了。
阮棂久默默望了一会儿,突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预感今日自己如果不说些什么,那今日之后,他们将再无可能。
一个不会再看,一个也不会回头。
“……”
阮棂久拍了拍自己的脸,反问自己:可能什么?自己现在没气死已经不错了,要能什么?
他扭过头要走,走出一步就绕了回来,放下架子没好气的冲下面喊:“这笔账,我来日定会找你——的老娘算!”
会不会当人娘亲?
有这么坑儿子的吗?
听前半句,唐少棠神色暗淡,目光垂得更深了一些。
听得后半句,他眸光微亮,回头看过来,沙哑声音恢复了温度。
“嗯!”
话里含着难掩的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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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写了一版觉得不太对劲,有一点点点虐,走向太奇怪了,今天索性重写了。
这一版虽然分……了一会儿,但是不虐对不对?
(时刻提醒自己这篇是小虐轻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