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今天又打脸了+番外(257)
当真是世事难料。
“罢了罢了。”
刘大师很快就放宽了心,心说他就不信百人中无一人近日在城西能遇上点不快的倒霉事。只要有一人倒大霉,他就是算准了,不负他“神算”威名。
刘大师这么想着,算着,还并不知自己真的走了“大运”,阴差阳错地“算”准了一场劫难。
……
城西,赵府。
北望派的师兄弟二人趴在墙头,心惊胆战地望着底下一片狼藉可怖的景象静默了良久,张世歌才终于吱声道。
“大师兄,这场面,我们搞不定啊。”
小妮子见人就撕,是真撕啊。
“……”
楚告天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比他们先来一步的两位女子。
一位算是熟面孔,正是与杨大夫一路的碧青姑娘。就见她力大无穷,自入了赵府,凡遇阻碍,见一个甩飞一个,不一会儿功夫已经甩出一堵墙高的手下败将。另一个就更骇人了。瞧着不过一个半大的小姑娘,梳着羊角辫长得娇俏讨喜,但一出手,便瞬间化作凶神恶煞,持一把缠着铁蒺藜刺的长鞭,见人就挥,鞭刺划破对手的皮肤,撕开一道又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楚告天木然扭头,问:“师弟,我知道你一定有苦衷,但事到如今,再藏锋就不合时宜了。你要是有真本事,不必在我面前遮遮掩掩,合该出手了。”
自家这个师弟带来的“朋友”各个身怀绝技,怕是落在哪门哪派都撑得上个“屈居”二字,能与这样的人结交,或许师弟他其实只是深藏不露,武功不凡?
张世歌冤枉:“大师兄,我……真打不过。”
虽然比你们想的有点用处,但不是和人拼命的用处。
楚告天将信将疑地看着自家师弟。张世歌反客为主,倒打一耙:“大师兄,你不对劲。平时都是你身先士卒冲在前头,怎么看到漂亮姑娘就动不了手了?”
楚告天也很冤,拍着自己腿说:“我是动不了手吗?是动不了脚。”
这里没有外人,他也不必逞强了。跑了大半夜脚快真瘸了,这个时候以少敌多和人拼命,不是自寻死路?
两人来回拉扯间,院子里的碧青又甩飞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好好的院墙被撞出个大窟窿,力道之大让两个习武的汉子自愧不如。
张世歌:“……”
都说霓裳楼不以武剑长,端的是七窍玲珑的心思与诡计。怎么这两个跟传的不一样,都这么能打?
楚告天:“……”
杨大夫死缠着碧青姑娘许久仍安然无恙,看来两人关系尚可。
眼看着赵府的人躺平了一片,凶多吉少,张世歌讶异道:“你还是我大师兄吗,平时不都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咱北望派不自量力的时候还少吗,怎么这回大师兄你一反常态,任由大姑娘小姑娘欺负糙汉子?”
楚告天无语,问:“你没认出他们?”
张世歌:“碧青姑娘我见过,那小姑娘我可不认得。”
多半也是霓裳楼的。
楚告天摇头,说:“我说的是阻拦他们的人。”
张世歌更奇了,问:“大师兄你认得赵府的人?”
楚告天再摇头,说:“他们不是赵府的人,他们是万流堂的人。”
张世歌:“!”
万流堂。
一个土里土气的派名,一群自称集万家流派之所长,实则是百家弃徒的汇聚。但凡入万流堂之人,除了是门派弃徒,必还犯下过不可饶恕的罪过,遭本门所弃的同时为江湖正道不容。这是一□□杀掳掠恶事做尽的人。不值得他人冒死相救。
张世歌突然生出不祥的预感,小声问:“大师兄,你一眼就认出万流堂的人……里面该不会……也有我们北望派的弃徒吧?”
说起弃徒,他依稀记得连青山曾提过一个人,只可惜他入门晚,从未亲眼见过……
楚告天点头,伸手盖住脖颈处陈年的伤疤,道:“师弟你猜的没错。护在假和尚身旁发号施令的那名灰衣人姓陈,若论辈分,原是我们的师叔。”
他在咿呀学语的年纪就被连青山收留为徒,在北望派长大,连青山一辈的人他小时候差不多都见过,他的这些师叔师伯也都有幸见识过他调皮捣蛋不太稳重的童年。
这位陈师叔,叛逃当日曾挟持了北望派年仅五岁的小弟子以威胁掌门放行,被挟持的弟子正是他楚告天。
至于叛逃的理由与罪状,乃是欺师灭祖杀害同门。
据说,陈师叔在北望派时曾与池峰岚不对付,似乎是单方面的敌意。具体是何因果,他这个当小辈的不得而知。他只听连青山醉酒时提过,当年池峰岚深陷绝境前,曾给北望派去过不止一份信。除了最后的求助,还有过寻常家书。但最后送到北望派掌门手中的,却只有最后一份言辞简略的求助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