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今天又打脸了+番外(177)
“呸,那狗贼是不是自称姓傅,是不是他让你们害的我家小姐!”
十文有些不耐烦,埋怨道:“又多一个人,不认识,不认识。”
“何家的车队千里迢迢去迎你们,你们还敢说和何家毫无干系?”
十文:“何家?”
这两人一问一答了数个回合,始终牛头不对马嘴,说的是风马牛不相及。来历不明的歹人挣脱不得,又理论不了,又气又急地憋红了脸。
“你们以为在我面前装疯卖傻,就可以抹去自己的罪行了吗?”
十文怒了:“我不傻。”
他举起拳头,正要让对方好好尝一尝他平日给虫子们打坑造窝练就的铁拳的厉害,拳头高高举起尚未来得及落下,就听许久未曾开口的阮棂久突然插话。
“赵贞瑜?这名字听着耳熟?”
阮棂久后知后觉地问。
这名字他觉着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他与唐少棠近在咫尺,手还掐着对方脖子,说话时自然而然地转向唐少棠,唐少棠望着地上陌生人,不假思索地回答。
“傅义博的妻子,牛磊雕的墓碑上描红的名字,就是赵贞瑜。”
阮棂久点了点头,心道原来如此。
唐少棠说话时阮棂久的手并未松开,对方喉头的微动自掌心随着温热的体温一并传来。阮棂久忽觉掌心微麻,心中一动,却没有动弹。
因此,默契的一问一答之后,两人几乎是同时陷入了沉默。
一个埋怨自己为什么要问,一个质问自己为什么会答。
片刻后,阮棂久轻咳一声正待发话,就听地面上的人高声控诉:“何长旭杀妻谋财,你们助纣为孽,不得好死!”话语豪迈有力,掷地有声。
阮棂久揉了揉太阳穴,扭头刚想回击,眼角余光就唐少棠垂在身侧的手腕轻轻一抬,长剑出鞘。一道寒光直上,逼得他瞬间松了手。
阮棂久回眸不留痕迹地瞥一眼唐少棠面无表情的脸,心想唐少棠如果不是被早早教育成了一个冷若冰霜不善言辞的杀手,恐怕在他掐人脖子迟迟不放的时候,就已经骂出了口。
至于骂什么。
阮棂久猜:大概,是一个“滚”字?
阮棂久自知于情于理都是他亏心,便不与唐少棠计较,转头对上自己抓来的歹人,难得心平气和地解释:“我跟你捋捋,你说的赵贞瑜是何长旭的妻子,而何长旭曾自称姓傅,如果他就是我所见过的傅义博,那我可以告诉你,他已经死了。人虽不是为我所杀,他的死却多少与我有点关系。”
歹人闻言,难以置信地喃喃道:“死了?”
他们赵家的仇人已经死了?
他整个人仿佛被一瞬抽了魂魄,失去了支撑就这么瘫软下去。他本是被迫趴在阮棂久面前,如今失了倔强,脊背下垂,整个人软弱无力地倒下,像是心甘情愿五体投地地匍匐在地。
阮棂久耸耸肩,哼声道:“倒也不必如此谢我。”
唐少棠:“……”
不知是打从心底里觉得无趣,亦或只是不想表露出对无寿阁以及阮棂久这个人的分毫在意,他在脖子重获自由后,转身就走,推门踏入被安排好的客房。大门砰地一关,就再无动静,似乎是铁了心的两耳不闻门外事。
唐少棠干脆响亮的关门声将歹人从震惊中拉回神,他慢慢恢复了理智,仔仔细细地打量起了周遭环境和面前的人。
如此冷静下来细细一看,方才觉得自己是有眼无珠,行事过于冲动了。
眼前的人衣着料子华贵非常,瞧他的眼神十分睥睨,态度是目中无人,行事是我行我素。
这哪里像是替何长旭卖命的亡命之徒,分明是何老爷花了重金雇了车队护送的傲慢客人。
大约是武功高强的江湖人,来头不会小。
难道……他真的搞错了?
他家小姐暴毙而亡后,借口在外经商不肯归家的何长旭从此杳无音信。他以为是何老爷护短将自己的大侄子藏在外面暂避风头,此次出动人马一定是为了偷偷将人接回府上安置。
谁曾向,对方兴师动众接回来的,竟不是自己要找的何长旭?
……
驿站一角,洪广韬卸下一路背负着的重剑,平平放置于木桌之上。他喝着大碗的酒,眼睛却一眨不眨地远远盯着阮棂久客房前的动静。
他原本是想凑得近些,隔着门听一听他们说话。可他只晚了一步,就见阮棂久不分青红皂白破门而出一把掐住了唐少棠的脖子。
动作狠厉迅疾,快如闪电,绝非常人可为。
而那被牢牢掐住颈脉的人竟是一动不曾动,想必是挣脱不得。
洪广韬大惊失色,警惕地收了步子。他斟酌许久,到底是没敢轻易接近,而是默默退了回去,心里感慨:这是连自己人都不放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