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今天又打脸了+番外(129)
四道绫罗丝缎裹挟着霸道的劲力以长虹之势贯穿靡靡夜色,又如丝竹软藤般缠上阿九的四肢。
阿九:“……”
埋伏在暗处的人总算出手了。
他冷笑着拧身向后飞掠,硬生生将潜藏在暗处的四人扯了进战局中心。那四人皆是婵姨的手下,被阿九这么顺势一带,一个个重心不稳地踉跄了几步,持着绸缎的手却不肯松懈,反而顺着阿九的动作,一齐斜空翻身退后。
须臾,四人只觉没手上一松,顿时失了牵引,愕然向后倒去。
断了?
她们手中足以冰丝化刃,柔韧无双的雪缎竟然断了?
对方既无兵器,又无人相帮。这怎么可能?
河这头,是四人面面相觑无所适从,河对岸,是一人负手傲立,身后凭空乍现的黑雾聚沙成型,织就出一胧飘摇鬼影。
黑雾中心的阿九挑眉轻笑,道:“谁说我是一个人?”
婵姨:“!”
传说无寿阁阁主伴有四使,所到之处皆有鬼影相随,所杀之人,皆尸骨无存,因其凶骇非常,所行之事不似活人可为,故得名鬼煞。
鬼煞同阁主,必戴鬼面。
婵姨定了定神,回想阿九方才的言语。
他说,我都不戴面具了,你戴什么面纱?
“鬼……煞?”
阿九摊开手,舒展双臂伸了个懒腰,道:“现在我够格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了吗?”
婵姨凝神静气,道:“相传无寿阁这一代阁主身边没有鬼煞出没,公子当真是鬼煞?”
“这还有假的吗?”
婵姨故作玩笑,道:“万一公子不是鬼煞,而是无寿阁的阁主呢?”
阿九眨了眨眼,笑言:“这么抬举我?”
“听闻历任鬼煞皆听命于当时的阁主,对其俯首帖耳唯命是从。我却知人心最是善变,怎可能百年来凡是继任鬼煞之名的人都对阁主忠心不二,各个心甘情愿地同生共死。想来他们虽在阁中地位尊崇,怕是依旧要受阁主的牵制,不过与其他阁众一般,受制于人身不由己罢了。故而他们的身上,定有点墨的痕迹。不知公子可否容我一看?”
“霓裳楼的人,倒是对无寿阁的事情挺清楚啊,”阿九调皮道:“谁告诉你的?”
婵姨:“公子还未答应容我验明身份呢?”
“答应?我不答应。”阿九摇头,面露为难之色:“男女授受不亲,姑娘家家的说要看我,不太好吧?”
一会儿被喊作夫人一会儿又被认作小姑娘的婵姨噗嗤一笑,摇头道:“公子既不肯让我看,那让他看如何?”
“少棠。出来吧。”
阿九:“……”
唐少棠从黑暗中而来,像是在寒夜中冻了许久,冻得脸上都结了冰霜再做不出生动表情。否则怎至于面色冷冽如霜雪,一如他们初见时死气沉沉的模样呢?
阿九没来由地蹙紧了眉。
他不喜欢唐少棠现在这副表情,好似自己先前的努力全都白费了一般,令他他很没道理地想撒气。
于是他问唐少棠:“戏还好看吗?”
唐少棠觉得戏好不好看他没看出来,他只看出唐少棠闻言脸色变得更糟了。
阿九:“……”
他感到一阵没来由的郁闷,便收了作妖的嘴,闭嘴积口德。
婵姨:“公子若是执意不肯,就只能让我这不争气的徒儿亲自动手确认一番了。”她转而对唐少棠说,“少棠,为师的话你都听见了?”
唐少棠木然点头:“是。”
婵姨轻描淡写道:“杀了他,剥了他的皮让为师看看点墨的痕迹。”
“!”
“此次不容失手。若真办不成,提头来见。”
唐少棠:“……”
阿九盯着唐少棠越发难看的脸色,竟抽空没来由地走了好一会儿的神。
他不解自己为何见不得唐少棠这般模样?
他寻思着:唐少棠不本来就是这么无精打采的样子吗?到底和以前有哪里不一样了?为什么我要觉得心里不爽快?我想怎样?难不成还想逗人笑吗?他又不是娇俏的小姑娘?俊俏是俊俏,可不应该啊。
阿九:“唉……”
他又想扶额了。
婵姨:“?”
阿九从莫知所以然的漫长神游中回神,心不在焉地说:“……咳,那什么,”他一蹦三尺高,踩着水波身轻如燕地跳回了婵姨与唐少棠所在河畔,好脾气却不着调地面对面问:“你说要看什么来着?”
婵姨:“……”
此人翻脸竟比翻书还快?
她不愿再与阿九虚与委蛇浪费唇舌,心怀戒备却言简意赅道:“点墨的痕迹。”
阿九点了点头,爽快答应:“行啊。”
婵姨:“???”
“公子……这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