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两口儿(种田)(128)
顿了顿,再道:“齐山少爷、林大夫和大小姐都没叫人过来给您捎口信儿的话,想是大少奶奶没大碍,可能就是受了点惊吓而已。我先前听薛掌柜说起,他们遇到大少奶奶的时候,她正在被狗追,不过没被咬到,估计就只是受了些惊吓罢了,睡一觉就好了,大少爷您宽心些。”
周保回禀得这么详细周到,也未能令郁齐书满意,他又问:“那林大夫瞧过后,大少奶奶醒了么?”
周保:“小的待会儿就去大小姐那里问问看。”
郁齐书:“那她……”
房门没关,芦花咬着唇出现在门口。
她也听不下去了。
屋里周保和张老头儿一眼看见她,微微惊讶地张了张口。
郁齐书顺着二人的视线看过来,目光就定住了。
世界万物仿佛就此凝固。
谁也没说话,屋内屋外僵持着。
还是周保见机快,冲芦花无声地点了个头,就扯着张老头儿快步出了房间。
芦花于是犹犹豫豫地跨进屋来,结果门后面还跪着个双颊被扇得肿得老高的清箫,把她吓了一跳,赶紧挥挥手叫他离开,不忘叮嘱他找坨冰块敷脸。
等到清箫痛哭流涕地走了,芦花关好门,回身就站在门边不肯近前一步,也不知道手脚往哪里放,左右不自在。又觉得房间太安静,空气凝固得叫她窒息,僵硬地站了一会儿后她便没话找话,小声嘀咕说:“你惩罚清箫干什么?明知道他就是个只知道听主子吩咐做事的,不管事情好坏对错……”
芦花不知道郁齐书现在脾气很大,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火药桶,不定时会炸一下,喜怒无常,连王婆子刘婆子几个都不敢在他面前叨咕了。
所以,就见郁齐书听了她那话后,寒声道:“过来。”
芦花:“……”
鼓起勇气看过去。
郁齐书的脸色有些不正常的红。
他正在发高烧。
下午他发疯般地自己扯掉了腿上的绷带和夹板,受了鞭笞的双腿,皮肤尚未长好,他生生再撕开,血流如注,又因为不肯再绑扎便同大夫周保几个拼命折腾了一个多时辰,刚刚还强打精神审问张老头儿,人哪里还正常?脑子已不正常!
芦花看他脸色潮红,眼神儿也不太对,既害怕他又担心他,终究是担心大于了恐惧,乖乖地摸到床边,然后打算坐下来同他好好聊聊。
结果,屁股刚刚挨到床沿,就被郁齐书一把拽住胳膊,人给他拉下去了。
芦花一脸懵的扑在郁齐书的胸膛上,正要撑起身来,下一刻,她的唇就被郁齐书张口咬住了。
他咬得好紧,死死的,狠狠的,芦花呼痛挣扎,郁齐书的另一条手臂也伸过来,张开的两条手臂像螃蟹的大钳子般将她牢牢钳住,芦花就觉得自己跟只虾米似的被封在了紧闭的蚌壳里,既无处逃生,更动弹不得。
她的眼泪都疼出来了。
他这一口可真狠。
铁锈的味道萦绕鼻尖,嘴里也有了腥咸的味道。
是她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淌进了自己嘴里,也淌进了郁齐书的嘴里,他方才稍稍将牙齿松开了些。
然后,芦花听到他恨恨的,咬牙切齿地说:“我这一口应该咬在你脖子上,一口咬死你干净,省得为你牵肠挂肚!”
第86章
郁齐婉进屋, 看见清箫跪在床边一壁呜呜的哭,一壁扇着自己耳光。而她哥哥郁齐书则靠在叠成尺高的棉被上,手里拿了本书正优哉游哉地在看书呢, 对地上可怜无助的人视若无睹。
她眼珠子一转, 近前笑道:“干嘛啊你们这是?哥, 难不成你在考教清箫的文采么?哈哈。据我所知, 他也就是读了一年私塾而已,会认几个字倒是真的,可吟诗作赋就不行了。”
“不是的, 大小姐, ”没等郁齐书应答,清箫已抬起泪眼同她打招呼, 又冲她磕了个响头, 跪求她道:“大少爷要赶我走,大小姐,求求您帮我求求情, 叫大少爷不要赶清箫走!”
郁齐婉就看向郁齐书, 张口欲言。
郁齐书已淡声道:“仆不为主,留着何用?”
清箫登时又汪汪地大哭起来,耳光扇得更响亮了。
他是买来的家奴, 郁家不要他,只会将他转手再卖。
他已经去求过周保求过张玉凤,两人给他出主意说这事儿只能找郁齐书求得谅解。
冯慧茹那厢看见清箫就心梗,会想起她做的蠢事, 导致儿子同她生了嫌隙, 自顾不暇, 又哪里还会可怜他一个下人?
清箫自也晓得该求自己的少爷, 可他心里有愧,哪里有脸求他呢?但听说牙婆子下午就要上门来领人走了,他这才慌了。
郁齐书脾气好,从来没苛责过他,他要是被卖出去,十有八九再遇不到这样的好主子。当下一边狠狠打脸,一边哭着道:“大少爷,我死也不离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