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能继承夫君的遗产吗(95)
“左伯伯辛苦了。”
“他的外伤很重。要好好休养,莫落下病根。”左大夫顿了一下, 又道。“忌房事。”
“……”
她脸上写着禽兽二字吗?江清波转头看向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唇角扯了扯。陆明洲都丢了半条命了。她是有多丧心病狂才会对他下手。再说了, 她又没又特殊癖好!
“我明天再来施针,你好好照顾他。”左大夫说着起身,拔下陆明洲身上的银针插进布包里,合上医箱准备离开。
“左伯伯隐着些,对外若有人问起, 您就说是我病了。”
“老头子知道轻重。”
“绿衣送一送左伯伯。”朝门外的绿衣招招手。
江清波转身拿起一旁的大氅递过去。左大夫头发花白。早年因为冤案入狱受刑伤了根本,每到寒冬身子总有些不爽利,且年纪又大了。她很不忍深夜还打扰老人家休息, 尤其是大雪天。但陆明洲的伤实在太重,没他不行。她顿了一下, 又耐心交代。
“雪大路滑。您老人家慢一点。”
“你这丫头一天到晚唠唠叼叼, 烦死了。当初我怎么就选了你这丫头养老。”
左大夫嘴上骂骂咧咧, 眼底却带着笑意。属实的口嫌体直。江清波扯了扯唇角, 只当做没有听到。
老小孩,说的就是左大夫了!
江清波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笑着摇了摇头。回头看见绿松抱着血衣离开,连忙将人叫住。
“照例拿到厨房烧了,别让人知道。”
“奴婢明白。”
“再去厨房端一碗温水给姑爷。”江清波看着陆明洲干裂的唇瓣说道。
“奴婢这就去。”
江清波替陆明洲掖了掖被角,拉过一旁的凳子坐下。偏头看向昏迷的陆明洲,眉梢微微皱起。
男人去趟江南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这都三天了还没有醒来。
是的,三天前的深夜,男人浑身是血地躺在寝房外的小厅里。吓得她手中的神仙醉都掉了。
江清波忙不迭跑上前。又看向握着匕首,摆开姿势的绿松。
“你们……怎么回事?”
“我——”绿松忙收起匕首。张嘴解释却没有发出声音。连忙解了自己的哑穴。
“不是奴婢。刚才有人翻窗进来。奴婢以为是贼人,想要打一顿抓起来。刚动手就被点了哑穴。然后姑爷就自己倒了——”
“别说了,快去把左大夫叫来。”
江清波蹲下身查探伤势,陆明洲双唇发紫,脸色苍白的像纸一样。身上的血不要钱地往外冒。指腹贴着脉搏感受到微弱的跳动,她才长长松了口气。
还好,人还活着。
她站起身正要叫人来将陆明洲搬到床上。衣袖被人拉住。回头看向突然睁开眼的男人。
“怎么了,你想说什么?”
“府里不安全,别让人知道我回来了。”
“我知道,你放心。”
脚步声将江清波从三天前的惊吓中拉回现实。她起身让出床边的位置。
“给陆明洲喂点水,慢一点。”她说完却不见绿松动作,江清波偏头看她。“你愣着干什么呢?”
“姑爷不喜欢别人碰他。为了奴婢这一条鲜活的小命,这水还是您喂吧。”绿松垮下脸,看了眼昏迷不醒的陆明洲,把碗放进江清波手里,转身跑了。
“……”
江清波翻了个白眼。喂水而已,至于吗?绿松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小了。
她看向床上的陆明洲。男人这次的伤势真的凶险,若是再晚一个时辰,毒素攻心,神仙都难救。
她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虽然她很想做一名寡妇继承陆明洲的遗产,但并不是男人伤重惨死在她的寝房。想到那种可能,江清波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这让她夜里如何好意思梦见年轻的俏郎君?
江清波坐回凳子上,拿起勺子沾了水,轻轻打湿男人干裂的薄唇,随后一点点慢慢喂进嘴里。半勺水喝了一半,从唇角处流出一半。江清波用绣帕擦拭即时,没有打湿枕头。
不多会,一碗水去了一半。江清波放下碗。把湿掉的绣帕扔到的桌上。回过身对上一双幽暗的双眸。她惊诧地瞪大眼,小跑到床边。
“你终于醒了。”
陆明洲的目光盯江清波好一会,渐渐才回了神。张嘴说了一句话。只是他的声音嘶哑,吐字不清。江清波越听眉梢皱得越紧,在脑海里来回地想,愣是没有拼凑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先等等。”江清波走到妆奁边拿出个白色瓷瓶,摸出个药丸塞进男人的嘴里。又把剩下的半碗水送到唇边。
“有没有人知道我回来?”
陆明洲喝完水立刻开口。他的声音还是有些嘶哑。好在这次江清波听清了。放下碗,给了男人一个安心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