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现在不必去找我母妃,稍晚一些我会亲自去母妃的院子里。”
淡竹无奈的道:“好吧……小公子,我带他清理伤口。您一向害怕看到血迹,这些事情我们来做就可以了,您去换一身衣服吧。”
云缓还没有给人包扎过伤口,他担心自己笨手笨脚弄疼公仪镝,交给淡竹去做反而稳妥一些。
“好,你小心一些。”
云缓身上这件衣服已经让血打湿了,他回房间换了一身干净衣服。
淡竹将公仪镝带到了偏房。
他想不通为什么云缓对这个罪人青眼相看。
不过,云缓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淡竹慢慢习惯了。
他觉着自己在云缓这边伺候,比在其他公子那里伺候要好千百倍。
起码云缓不会打骂他们,有什么好吃的东西甚至会分给他们吃。
先前淡竹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盘子,云缓第一时间想到的居然是他的手有没有受伤,而不是让人把他拖出去打一顿。
淡竹给公仪镝清理干净伤口,又找了一套干净的青布衣服让公仪镝穿上。
不得不说公仪镝容貌颇为俊美,五官就像雕刻出的一般深邃,就算穿一身下人的粗布衣服,也比很多贵族公子更有风采。
云缓换了一身便服,推开了这个房间的门:“淡竹,你已经给公仪包扎好伤口了吗?”
淡竹点了点头:“公子,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包扎好了。”
云缓走了过来:“你给他用了什么伤药?”
淡竹道:“公子,我没有给他敷药,反正他皮糙肉厚,不上药也会痊愈。”
这些下人受点伤怎么能用云缓的药呢?淡竹知道云缓这里的药都是王妃赏赐的,全部价值不菲,小小一瓶可能要几十两银子。
云缓揉了揉眉心。
是他刚刚没有给淡竹讲清楚。
上次王妃给他的血玉膏还没有用过,这次正好给公仪镝用。
云缓道:“淡竹,你让厨房准备一些食物,要清淡一些的。”
“公子,我立刻让人准备。”
淡竹刚刚离开房间,云缓就走到了公仪镝的面前:“公仪,你和我回我的房间,我给你上药。”
老虎的爪子上说不定有很多脏东西,这些被带进皮肉里很容易让伤口发炎,云缓肯定要给公仪镝上药的。
房间里十分温暖,云缓身上穿着一件雪白的中衣和宽松的外袍,墨发没有用银冠束起,只用白色的发带束着垂散在肩上。
云缓把公仪镝带到了自己的卧室。
王妃十分疼爱云缓这个小儿子,所以云缓的卧室被布置得十分精致,就连他的小床也是用珍贵的紫檀木做成的,床头雕刻着繁复精致的流云纹,四周笼罩着层层浅紫色的帐幔。
紫色的颜料在麒朝十分稀少,紫色衣物基本上只有麒朝的王公贵族才能穿到,但是,因为云缓喜欢这个颜色,所以王妃就把紫色的丝绸都赏赐给了云缓。
云缓还在寻找王妃赏赐的血玉膏,他总是丢三落四,一时间忘记放在哪里了,他转身看向公仪镝:“公仪,你把上衣脱掉吧,我找到药膏就给你上药。”
公仪镝未曾在云缓面前脱掉过衣物。
他先前与云缓从未有过任何超出界线的举动,云缓直到离开的那一刻,都只是把他当成朋友看待,从没有想过他们之间还有其他可能。
云缓很快找到了血玉膏,一转身却看到公仪镝依旧穿戴整齐,并没有把上衣脱掉。
他以为公仪镝害怕自己,把自己当成云永泰一伙的人,所以才不肯在自己面前脱衣服。
云缓走过去安慰他:“你放心,我会轻轻上药,不会弄疼你的伤口。”
公仪镝看着云缓认真的神色,他浅色的瞳孔闪烁一下,唇角莫名勾了勾,之后伸手解开了上衣。
云缓俯身将缠绕在肩膀和后背上的纱布解开,这些伤口刚刚被淡竹清理过了,血迹减少了很多,但被虎爪弄伤的地方皮开肉绽,看起来就很疼痛。
云缓有些心疼。
他蘸了一点血玉膏,淡红的药膏在云缓雪白的指尖慢慢融化开,一点一点涂抹到了狰狞的伤口处。
因为太过紧张,云缓的呼吸有些紊乱,额头和鼻尖渗出了些许汗珠。
他温热的呼吸吐在公仪镝坚实的肩颈处,带来几分轻柔的痒意。
公仪镝突然按住了云缓的后腰。
云缓停了下来:“抱歉,是不是伤口很痛?”
“有一点。”
男人的嗓音略有些喑哑,云缓想着他应该在竭力压制着痛苦。
云缓慢慢的在他每一处伤患都涂满了药膏,一瓶血玉膏用了一大半。
等缠好纱布之后,云缓这才看了一下公仪镝的上身。
哪怕是在人均高大威猛的凛州,公仪镝的身形和身材也算得上是十分出众的了,他肩宽腿长,肌肉不仅分明还很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