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锦程拧着眉，直勾勾盯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黄成刚不自觉咽了口吐沫，硬着头皮接着说：“当时情况那么紧急，我上了副驾驶，咱们就直接出发了，而且车里挤满了人，我一时也没注意到他在不在，直到……直到躲过丧尸潮下了车才知道……”

他忽然停住不说了，抿着嘴看着蔡锦程两步就到了自己跟前，他第一反应就是后退，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蔡锦程一把掐住了咽喉。

“蔡……蔡总？”只一瞬间，他就呼吸不了了，只能憋红着脸，不断眨着眼看向蔡锦程，心里暗骂张书眠怎么还不到！他来前特意让人去通知他了！

“生死关头还能迷迷糊糊？”蔡锦程死死盯着他，声音里像是淬了冰，冷得吓人！

“呃……蔡……”黄成刚觉得自己要完了！

蔡锦程手上力度丝毫没有松懈，接着道：“有没有人提醒过你？你每次的说辞几乎是一模一样，不会是刻意背下来的吧？”

“……”也不知是憋的还是吓的，黄成刚听完这话，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难道蔡总已经知道了？只有他和张书眠清楚，这话是两人私下合计编排过的，未免多说多错，所以每次说他都尽量不做改动，没想到竟成了漏洞！

“蔡……蔡总……求……”黄成刚想不了那么多了，先求饶活命最要紧。

“锦程哥~”

就在这时，一声叫喊打破了这紧张危险的氛围，咽喉顿时没了束缚，一股空气猛然吸入，呛得黄成刚咳嗽不止，心里有些庆幸这张书眠来得还算及时！

张书眠似乎有些怔愣，推门的手一时不知往哪里放，看了眼黄成刚，又瑟瑟地看着蔡锦程，弱弱问道：“锦程哥……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你们……怎么了？”

“咳咳……咳咳……”黄成刚只顾得上喘气了，偷偷给了他一个眼色，就转开了视线。

“没什么？问他点事情，你怎么来了？”蔡锦程没再理会黄成刚，直接走向张书眠，他刚才好像被吓到了。

“哦，姨妈做好了饭，找不到你，让我过来找找你！”张书眠眼珠瞟了一眼黄成刚，小心翼翼地问蔡锦程：“锦程哥是在跟黄大哥确认乔易的事儿吗？”

蔡锦程挑眉，抬手扶着他的肩膀轻声道：“书眠，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张书眠一手搭在他的手背上，抬头看着他说道：“其实，我看到你都找了黄大哥好几次了吧，应该都是在问乔易的事儿对吧？”

“是。”蔡锦程没打算瞒他，他知道也不奇怪。

张书眠有些犹疑地说道：“其实，那晚我……好像也看到乔易出来了，而且应该是往3号车去了。”

蔡锦程：“是吗？你亲眼看到的？他确实被叫醒了，去了3号车？”

张书眠皱着眉头，努力回忆了一下，才又缓缓开口：“当时咱们都忙着安排撤退，天又黑，我虽然看到有人去了3号车，可也不敢百分百确定是他，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想想那个时候才从屋里出来的，也就只剩下黄大哥和乔易了吧！”他们所有人可都是随时准备好出发的，地面上怎么可能还有人乱跑。

“有道理……”蔡锦程沉吟出声，他也很肯定，当时没有多余的人在地面活动了，除了黄成刚和乔易，那他最后怎么会没上车？

“至于乔易最后为什么会没上车，会不会是因为……”张书眠咬了咬下唇，轻轻拍了拍蔡锦程搭在肩上的大手，他捏疼自己了。

“哦，抱歉，弄疼你了吧！”蔡锦程急忙松开手，有些歉意地看着他。

“没事，不疼的。”张书眠柔声安抚他。

蔡锦程：“你刚刚说因为什么他才会没上车？”

张书眠有点幽怨地看了他一眼，才开口：“会不会他是打算去找你，所以才下车的或者干脆没上车直接转头去找你了，却没想到这么巧咱们就快速启动出发了，谁都没注意到他！”

“……”蔡锦程默然，想想在这些人中，能管他这个普通人的也真的只有他了，危急时刻乔易去找他，好像也说得过去，但这理由听着还是十分牵强，毕竟只要大声呼救总会被发现的不是吗，可这一切谁又说得准呢！

在一旁终于缓过气的黄成刚这时大嗓门插嘴道：“还真有可能啊蔡总，他出来时可是问了我好几次你在哪里呢？”

蔡锦程听完，怔愣了半晌，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究竟是什么原因？答案或许只有乔易自己清楚了，脑子里突然闪过乔易那跳桥时的诡异一笑，是对他无情抛弃的嘲讽吗？还是……

张书眠和黄成刚见状都暗暗松了口气，互相对视一眼，这事儿应该可以翻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