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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被迫深有苦衷[快穿]+番外(294)

最高最广之大罗天,超脱三界,不在六道,远离一切时间与因果,为永恒逍遥之天。

司命星君御风而至,便见一人身穿玄色道袍,凌空虚渡,身影缥缈如烟。

“道君。”司命星君躬身行礼,谦和道,“此行可还顺利?”

“可。”被唤作道君的男子微微抬眸,朝着一旁招了招手,“过来。”

白衣墨发、有着一双苍古落日般璀璨金眸的仙人自烟云中显现,神情淡漠,无喜无悲。

他看着道君,张口便是一句:“尘儿呢?”

“渡劫去了。”道君理所当然地答了一句,又道,“是晗光,不是尘儿。”

白衣男子,也便是栖云仙人就站在那里,听他这么说也无动于衷,熟视无睹地朝着远处走去。

“善尸。”道君又喊了一句,见他不听,便转头看向司命,“善尸下界时神魂被蚕食了大半,你一会儿帮他看看。”

司命尴尬地笑了笑,总觉得另一位纯粹是不想跟眼前人说话,并不是真的神魂有恙,谁让他们是最南辕北辙的贪婪与痴妄:“当然,当然。”

道君说完便转身走向了不远处飞檐若翼的琼楼玉宇,那典雅精致的亭台楼阁似远似近,似实似虚,一时间竟让人分不清是实物还是幻境。

司命星君取出一块古朴老旧的令牌高高举起,烟云中忽而漾开水波一样的涟漪,随即若隐若现的星辰在前方凝聚,铺就了一条通天的阶梯。

道君和栖云真人见前路已成,便毫不迟疑地踏了上去,一人从容,一人随性。而司命星君则在原地深吸了几口气,等心无杂念入了无我之境,这才敢踏上阶梯。

大罗之主的天途哪有那么好走?稍有不慎便会自最高天陨落,也只有那等怪胎,才能走得毫不犹豫。

“帝君。”

司命星君恭敬地叩关,在仙府外稍待了三息,仙府大门洞开,两排容姿端丽、华服美饰的侍女提着灯笼,笑盈盈地出门相迎。

司命和栖云见此都无甚表情,道君却皱了皱眉,屈指一弹,两位侍女的脑袋便飞了出去。那两颗美丽的头颅咕噜噜地滚到地上,依旧明眸善睐,笑容清丽。

“……怎生如此幼稚?总是收藏这些古里古怪的东西。”看着那颗正在微笑的头颅上写满了恶意的眼睛,不消多想便知道又是从哪里“换”来的收藏品。

此间的主人来者不拒,好的坏的都一并纳入怀里。这么恶心的傀儡,也不知道是从哪个魔修的手中收来的。

道君好心帮忙报废了全部的傀儡,栖云也怀着一腔慈悲掏出了超度魂灵的符隶。这里哪位都惹不起,司命只能假装自己没看见。

大罗之主的仙府道场由上千套法阵构成,引周天星辰,通阴阳两仪,其中的复杂玄妙、变幻莫测,可谓是汇聚了五行八卦之精髓,稍有不慎便会迷失其中。

进了内殿,穿过长廊与莲池,司命星君默数着脚下的步数,计算着时辰以及方位,半点马虎不得。

司命低着头,数到差不多步数了,便见前方的两道人影忽而停驻了脚步。

一间陋室,两盏清茶,两位对弈的人。

棋局已定,不知输赢。只见一人轻裘缓带、姿态落拓地倚在榻上;一人手搭在膝盖上,阖目静坐。

司命上前行礼,双手将命理簿奉上。落拓男子抬手一招,命理簿便落在他的手中,随意翻了几页,便听他轻笑出声。

“你这‘弟子’有点意思。”大罗之主用命理簿的书脊敲了敲棋盘,“当初你收她为徒,我还道你是走火入魔了。不想这么多年过去,一腔执妄竟真的成了事。”

玄衣道君径自入了室内,不去看对弈的两人,兀自伸手拨了拨窗外伸来的一支仙葩。

栖云真人站在屋外,沐浴在暖意融融的天光中,整个人淡薄得仿佛将要消融的冬雪,或是晨昏时的一口薄雾。

大罗之主调侃道君,司命不敢多留,连忙告退离去。一时间,院中除了风过疏竹、泉潺鱼跃之声,其余什么都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大罗之主才再次开口道:“这是你第几次亲眼看着她死了?”

话音刚落,玄衣道君和栖云真人同时抬头,朝大罗之主望来。

没人答话。

不知过了多久,许是一片叶子零落在地的时间吧,棋盘另一边的人这才开口,但那话语中的冷意,却几乎要将窗外的春光冻住。

“二百六十一。”

二百六十一。

不是第一次,也不是第二次,是第二百六十一次,她在他眼前死去。

说到这,对弈之人似乎有些生气,他抚落了棋子,任由那名贵的棋盘摔碎在地。

“啧。你怎么总是跟我的收藏品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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