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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被迫深有苦衷[快穿]+番外(100)

望凝青不多加询问,燕拂衣却觉得有些不自在了起来。他大概是天生反骨的怪胎,别人越是希望他做什么,他就越是不想做,反之亦然。他觉得眼前这个纯净如冬日薄雾般的少女可能对他的过去不感兴趣,便说了一些有关高行远的事情:“我跟老高是发小,小的时候爷爷带我在他家住过一段时间,我爷爷算是他的半个师长,所以我跟他还算玩得来。”

高行远是个天生冷淡的性子,这种冷淡并非那种生人勿进的冷酷,而是对世间之事并无喜恶的淡漠。年幼时的燕拂衣并不讨人喜欢,调皮欢脱、没心没肺,称得上是猫憎狗嫌。虽然长了一张好看的娃娃脸,但顶不住他见了谁都要上去扒拉两下,所以同龄人都不太喜欢跟他玩耍。唯独高行远不同,比他年长的少年板着脸,一本正经地挥舞着竹剑,不管燕拂衣如何扒拉他,他都不为所动,自有一番大人的熟稔。

这么一个木头一样的人儿,燕拂衣如何能忍住不继续手贱?

于是扒拉变成了刺挠,年纪小的男孩作起死来心中就一点数都没有,直到高行远以“妨碍日课”为由将燕拂衣揍趴在地。下手没轻没重的远山侯将比自己小了许多岁的皮孩揍得哭爹喊娘叫爷爷,从那之后,燕拂衣就多了一个爹。

燕拂衣童年不幸,抚养他的人又因为年岁渐长而心有余兮力不足,可以说他长成现在这个没有太歪的模样,还都多亏了亦兄亦父的高行远。当然,这个“不太歪”的定义也颇为有限,毕竟高行远惜字如金,他不擅长对人说教,犯错了打一顿便是了。

所以在“待人不诚”之后,燕拂衣就被结结实实地打了一顿。

“倒是不曾想过你会有这样的友人。”望凝青听罢,扭头望向了高行远。

“父亲说,要么遇见性情相投的知己,要么就是南辕北辙的‘挚友’,这是我们一族的宿命。”高行远不想深入这个话题。

高行远还是挺幸运的,因为他的人生开出了双蛋黄,既有挚友,又有知己。

“我只是想问你一些事情。”燕拂衣扬起一张白嫩的笑脸,不使坏的时候,他当真如隆冬新雪一般干净,“云姑娘,你见过燕川吗?”

望凝青看着他,少年鲜活的皮囊藏不住眼中专注的情绪,她实话实说地道:“见过。”

“欸?”燕拂衣似乎没有料到在众人面前保持沉默的少女会回答自己的问题,“那……”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思考着要如何询问下去,又好似百感交集,一时间理不清思绪。

于是燕拂衣抿唇笑了一下,带出两个甜甜的酒窝,像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犬:“那,他还好吗?”

“……”似乎没有料到燕拂衣会问出这样的一个问题,望凝青也斟酌了片刻,“……身手如传闻一般卓越。”

这便是委婉的“身体健康”的意思了。望凝青说完,便见燕拂衣笑了起来,与方才略显虚浮的笑容不同,这个笑容很奇怪,奇怪得望凝青说不出来。不像高兴也不像嘲讽,倒像是很多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的情绪掺和在一起搅得稀烂,看不出成分,但至少每一样都是真实的。

知道燕川还活着的消息之后,燕拂衣便打算带着药引离开了,他离开前,高行远叫住了他:“燕回死了。”

燕拂衣应了一声,漫不经心的,好似没太大所谓一样。

“你有什么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燕拂衣摸了摸衣袋里装着月鹭的玉盒,“江湖恩怨那么多,谁知道是那一宗报应找到了头上?”

“但是翻案总会有苗头,哪怕只是星星之火。”高行远打着哑谜,晦涩地道,“燕回心口上的花是六月雪。”

“……”燕拂衣应了一声,便翻身自窗户而出,纵身没入了夜色。

“……?”一旁听着他们打哑谜的望凝青很是困惑,不明白她随手摘来的六月雪有什么深刻的意喻,为什么所有人都摆着一副“心照不宣”的样子,“六月雪怎么了吗?”

“没什么。”高行远摇了摇头,不希望她参与进这些江湖事里,“只是牵扯上了一桩陈年冤案。”

望凝青不问了,因为如果这件事与她无关,她是绝对不会继续深入询问的。但她心中的确怀有疑窦,不过是一场故布疑阵的谋杀罢了,怎么还真的牵扯上了冤案?莫非是燕回曾经做了什么,而六月雪又有“六月飞雪”的隐喻,所以江湖人过度解读,产生了不必要的联想?

这些想法在望凝青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没有停留太久。这摊浑水越浑浊越好,倒也不必太过放在心上。

武道大会后,望凝青得到了名琴暮舍,高行远为他新得的佩剑取名为“朝拾”,之后两人便分道扬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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