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文女帝觉醒后(51)
如今邬宁又提及此人。
“表哥,什么时候能让郑韫回宫啊?他从小就跟着我娘,也算陪着我长大的,叫他回来,我看着他,权当是个念想了。”
邬宁思念父母,想寻回从前的内侍,这无可厚非。
燕柏沉默了片刻道:“眼下还不行。”
“表哥——”邬宁抱着他的手臂撒娇。
“让郑韫去守皇陵,本就是抬举他,若不能有始有终,岂不辜负了太后多年来对他的照拂。”
“那怎么才叫有始有终?”
“总归,要等到年后开春。”
燕柏终究是松了口。
郑韫不同于选侍之事,说到底,一个失去羽翼的阉人罢了,即便是让他回宫,也翻不出什么风浪。燕柏不愿意为这点小事和邬宁起争执,更不愿意看邬宁伤心难过。
邬宁讨得巧,自是要卖一卖乖,便枕在燕柏的肩膀上说:“表哥,燕榆生辰,我们一块去舅舅家给他贺寿吧,我都好久没去舅舅家了,你也好久没回家了,是不是?”
燕柏垂眸,看着邬宁细长卷翘的睫毛,抬起手,又放下,轻轻点头:“嗯。只是,那长乐戏珠图还是免了。”
“为什么呀,你画的那么好。”
“我们是去给燕榆贺寿,不是添堵,就饶他这一次,改日再送也是一样的。”
邬宁笑起来:“那便在舅舅家住上一夜,表哥,你从前的院子舅舅还留着吧?我早就想去你房里瞧瞧,每回我要去,你都不让,听燕榆说,你房里藏着好些宝贝。”
“不过是些字画,我不让你去是因为……”
“因为什么?”
燕柏抿唇,忽然间意识到,自己这些年,不单把邬宁看做是妹妹。
燕柏与燕榆相差七岁,正所谓长兄如父,燕贤为朝政奔忙时,燕榆的功课都是作为兄长的燕柏督促。
记得那一日,他赴过诗会,回到府里,学究来向他告状,称燕榆逃了学,不知去向,他便转而去燕榆院里寻人,果不其然,邬宁也在。
十三四岁的邬宁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却丝毫不顾及男女大防,同燕榆在府里疯玩,玩累了,两人倒头躺在一张竹床上午憩,燕柏那时见了,深觉不妥,只将燕榆抱到塌上。
因为,他隐隐将邬宁视作女子,才会下意识的避免邬宁去他房中。
而今有了夫妻之名,倒不需再顾忌了。
“没什么,我是怕你毛手毛脚的,把那些稀世珍品弄坏。”
“照你这意思,燕榆还比我稳重?”
“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乱动我的东西,你呢?”
邬宁笑笑,不置可否。
……
这一日,并没有繁重的政务,事实上哪一日都没有。
可邬宁到底没去琼华宫探望沈应,在燕柏那坐了半晌,又被领去延和殿批阅奏折,用过晚膳,紧接着就回了云归楼。
后宫一贯如此,做皇帝总是分身乏术,能哄得皇帝高兴,才能圣宠不衰,没有这个本事,就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吞,独守着冷清清的宫室。
沈应虽晓得这么粗浅的道理,但邬宁真的失约不来,他还是难免落寞。
“侍君莫急,那慕侍应正得陛下恩宠,让陛下一连三日宿在云归楼,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我们何苦与他争锋,犯不上为此挫败。”随沈应进宫的沈氏家仆轻声劝说道:“可再怎么合口的饭菜,吃久了也会腻烦的。”
沈应轻叹:“你以为,凭陛下待他这份热络,多久才能腻烦?长此以往,陛下要真喜欢上他怎么办?”
家仆想了想说:“侍君不如与慕侍应走得近些,常去云归楼坐坐,好歹能时常见着陛下。”
。"这,岂不是太下作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家仆信誓旦旦:“侍君瞧着吧,那几个宫里的,准比你更心急。”
话是这样说,可出身于世族名门的公子哥,无不心高气傲,有哪个肯放下尊严,靠巴结慕迟来争宠,沈应是仗着和燕榆的交情,狠狠的咬了牙剁了脚,才跑去御花园堵截邬宁的。
让他和正得圣宠的慕迟套近乎,他不肯,旁的侍应也不肯。
就这么过了一个多月,除去七月二十一燕榆生辰,初一十五帝后同寝,邬宁几乎日日宿在云归楼,有时甚至从早到晚都待在云归楼里不出来。
岂止宫中,连霖京城的百姓也晓得这位炙手可热的慕迟应了,只道这慕侍应生得仙人之姿,轻易夺取了圣上的心魂,保不齐是晋朝下一个燕知鸾。
曹全时常出宫,回来就把这话传到了邬宁耳朵里。
“陛下,外边谣言传的太快,显然是有人在推波助澜,可要小人去探查一番?”
“不必了。”
邬宁将盘子里的虾仁丢给大白鸭,笑道:“这点小伎俩,哪还用得着查,难不成,你不清楚是谁在背后捣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