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文女帝觉醒后(47)
“诶诶,少爷,你笑什么啊?有那么可笑吗?”
慕迟醒过神,猛地晃了两下脑袋。
徐山这下明白了,抓着他的肩膀也狠狠摇晃两下:“少爷!可不能事没办妥反倒把自己搭进去啊!”说罢,忽然停下,神情凝重的盯着慕迟,压低声音道:“对,陛下今日还要去看沈侍君呢,那沈侍君我可瞧见了,虽年纪不大,但绝非善茬,少爷,咱得琢磨琢磨,如何能不叫陛下一见沈侍君就把你忘到脑后去。”
慕迟犹如被人迎面泼了一盆冷水,眼里明亮的光彩立时黯淡了几分:“陛下会一见到沈侍君,就把我忘到脑后吗?”
徐山摸着良心说:“那倒未必,不过防患于未然总是好的。”
“所以呢?”慕迟露出一种“书到用时方恨少”的茫然:“该怎么办?”
以徐山的斤两,只能提供战略方针,至于如何落实,他也是老虎吃天,无从下口:“这……你临出门前,不是去找叔伯家的妾室取经来着,争宠,白学了?一招能用上的都没有?这就黔驴技穷了?”
“三叔公家的陈老姨娘教了一招,她说,陛下要去别人那,让我千万别横拦竖挡,就把陛下送到门口……”
“然后呢?”
“然后,等陛下走五步,唤她一声,陛下要问有事吗,就回一句没事。”
“再然后呢?”
“没然后了。”
徐山在脑海中幻想了一下那场面,把慕迟换成漂亮大姑娘,顿时领会了这高深的技艺:“行,我看这招行,你就照着三叔公家陈老姨娘的话做,准没错。”
慕迟沉默。
问题解决了,徐山很高兴,不过忽然发觉这么半天,就只有他在说个不停,平时嘴很碎的慕迟倒很少开口,于是欣慰道:“少爷真是了不起,一进宫就把原来的毛病给改了。”
慕迟笑了一声。
他从前的确对徐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如今,心里装了点隐秘的情愫,倒不好意思再详细的陈说。
他总不能告诉徐山,自己并不想让邬宁到沈侍君那里去。
叔伯家的妾室虽是八仙过海,各有神通,但在是否要“独占宠爱”这件事上观点都出奇的一致。
她们以家里的男人举例,说男人和野猫没两样,一来,关不住,硬要圈在笼子里只会适得其反,二来,心不定,地上的耗子,水里的鱼,天上的鸟,都想抓来尝一尝,三呢,男人爱偷腥是天性,既然防不住,不如大度点成全,起码能落得一个好名声。
纵使邬宁不是男人,可皇帝不比男人更尊贵?普天之下哪个男人见了她不得屈膝下跪。
这当中的道理,慕迟不是不明白。
但一想到邬宁会像对待他那样对待沈应,他心里就像小刀子割似的难受。
而这些苦闷,他已经不能和徐山倾诉。
“好啦少爷。”徐山简直是在哄着他:“快回去吧,别叫陛下起身了没瞧见你。”
“嗯……”
慕迟有点闷闷不乐回了内殿。
邬宁还在睡着,姿势很不雅的抱着一床锦缎被。
慕迟半跪在床榻旁,双肘撑着床榻,双手托着脸,头一次仔仔细细的盯着邬宁看。
邬宁的眉眼极美,尤其是眉,不似寻常女子那般要以黛描补,也不似男子那般粗黑浓密,每一根眉毛都生得细弱却倔强。没有修剪过,本该是杂乱的,因全朝着一个方向长,又显得很干净齐整,眉尾稍稍向下弯,直至眼角正上方,弧度恰到好处,英气且不粗犷。
慕迟没忍住,伸手抚了抚她的眉,感觉很像小狗崽身上柔软的绒毛。
就在这时,邬宁眼珠一动,慕迟猛地缩回手,静默须臾,试探着唤道:“陛下?”
邬宁没回应。
慕迟小心翼翼地松了口气,不敢再碰她,想让她多睡一会。
事实上,邬宁已经醒了,故意不睁眼,想看看慕迟还会有什么样的举动。
可慕迟除了碰一下她的眉毛,就再没动弹过。邬宁能感受到床榻旁炙热的视线,能听到他轻柔的呼吸。
小迟,你究竟要看多久?
邬宁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眼瞧着就要露馅了,赶紧用被子遮住半张脸。
这是慕迟的被子,有独属于他的味道。
邬宁终于装不下去了。
“小迟……”
“你,你要喝水吗?”
慕迟这么问着,却将早已备好的温水递到她手边,而后说:“你的寝衣,我洗好了,天不亮就洗的,没人发现。”
邬宁微怔,笑了:“我跟你逗趣呢,你还真洗。”
慕迟低了低头,羞耻得无以复加,声音比蚊子叫还不如:“是我弄脏的……”
昨晚的事,这会想起来的确抹不开脸,邬宁不忍再逗他,只问道:“什么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