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文女帝觉醒后(125)
郑韫眉头微蹙,又很快舒展开,不慌不忙的为自己解困:“陛下棋艺精湛了许多。”
“那是。”邬宁想多玩一会,并不急于赶尽杀绝,重新筑起一道防线。
棋局到这里,便是一步也不能走错,两人停止了方才的话题,将心思都放在面前的这盘棋上。
“陛下。”荷露端来安神茶,柔声说了句:“要趁热喝。”
邬宁端起茶盏,一饮而尽,习惯性的舔了舔唇瓣:“好酸……”
“兴许是红枣放多了,下回奴婢记着让她们少放些。”
“唔。”
邬宁将空茶盏递过去,随手搁了一颗棋子在棋盘上:“欸——”
郑韫弯起嘴角,捉住她的错处,又是一阵穷追猛打,邬宁很快失了防线落得下风,不禁懊恼的瞪了荷露一眼:“都怪你,我要输了。”
荷露暗暗腹议,这哪里能怪着她呢,要怪合该怪郑韫才是,陪着陛下解闷竟还如此较劲,也不知道让着点。
这般想着,荷露扭头瞪了一眼郑韫。
郑韫不为所动,仍旧落子飞快,杀气腾腾。
邬宁动作逐渐慢下来,终于是将指尖擎着的棋子一丢:“哼,你赢啦。”
郑韫微微一笑:“承让。”
说完,抬眸看向邬宁,她正欲坐起身,那绣着祥云暗纹的雪色寝衣略显凌乱松散,内里一抹朱红与挺而白皙的浑圆若隐若现。
郑韫像是被烫了一下,倏地挪开目光,再开口时,声音便沉闷了些许:“天色很晚了,陛下早些安置吧。”
“我舅舅那边你要盯紧,别叫他真和邬振搭上线。”
“嗯,我明白。”
邬宁想了想,又问:“燕泽近几日如何?”
郑韫道:“陛下放心,他舍不得死。”
燕泽虽不在朝为官,但他这些年惹出的那些破事,没有一件是不需要燕家人给他擦屁股的,单以权谋私,罔顾法纪这两条罪状,就足够燕家喝一壶。
他若真为着顾全大局把自己给弄死了,那便是死无对证,恐还要叫邬宁为难一番。
“我估摸着他也没这份心性,不过谨慎点总归是好的,这节骨眼上,千万别出差错。”
郑韫点点头,见邬宁没有别的吩咐,默默退出内殿。
湿凉的晚风掠过草木花丛,染上淡淡的甜香。郑韫立于廊下,望着悬在夜幕中的那轮圆月,深深吸了口气,滚热的心口得以舒缓。
随之而来的,是一股莫名的空虚。
第64章
邬宁于年前七月在宫中修建藏书阁,欲搜罗天下古籍,重新纂修篇章,而春闱后的这批新科进士正好派上用场,凡是二十出头的年轻进士无一例外都入了宫,成为可以行走御前的郎官。
虽然在藏书阁当差名义上只是修撰古籍,但实际上却是帝王门下的清客,这对他们来说自然是好事,毕竟以他们的年纪和资历,若按照正常流程恐怕要苦熬十几载才能真正在京中立足,而入了宫,身处天子近前,相当于走了一条寻常官员难以想象的捷径。
只要把陛下安排的差事办妥了,得到陛下的赏识,他日入朝为官高居人上那还不是轻而易举。
所以郎官们一个赛着一个的拼命,说是头悬梁锥刺股也不为过了。
邬宁打心眼里喜欢这些年轻人。
诚然,这一批的新科进士中,他们不算最有才华的,远远比不上那将近花甲的状元,可那状元数十年如一日的埋头苦读,一朝考取功名便觉得此生足矣,再折腾不出什么花样。
反观年轻进士,或许才华并不出众,却各个怀有雄心壮志,肯为着前程殊死一搏。
而闭塞视听的寒窗之下与这暗潮汹涌弱肉强食的官场又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模样,或许用不了多久,他们便能有独当一面的本事。
燕家一倒台,朝中必会腾出不少空位,邬宁还指望着拿他们顶上去,更免不得费心栽培,因此隔三差五就要去藏书阁转悠一圈,对得力的郎官恩宠丝毫不亚于宫中侍君。
邬宁笼络人心向来无需金银宝物,豪宅田地,只时不时赏赐一道菜,一件衣裳,足够郎官们对她忠心耿耿。
不过她这种笼络人心的方式,实在显得有些暧昧,任谁看来,她对郎官们的关怀都掺杂着欲念。
邬宁不在意于野史上留下一笔贪恋美色的恶名,反正古往今来亦有不少私底下行事荒唐的帝王,只要天下太平,四海归顺,一夜御七女都能被歌颂雄风不倒,她这点小打小闹又算得了什么?
邬宁唯一担心的就是慕徐行。
如今的慕徐行和最初不太一样了,偶尔也会耍点小脾气,几次下来,邬宁大抵摸清了他的秉性,他很受不了被冷落和忽视,尤其是有旁人在跟前,若一盏茶的功夫不理会他,他便会露出幽怨又矛盾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