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文女帝觉醒后(110)
沈应到底年纪小,一朝得志就轻浮了,听秋晚此言,悠悠荡荡的就落了地:“你说的很对,秋晚,多亏有你提醒我。”
“侍君言重了,奴婢只是盼着侍君好。”
秋晚这句话说的漂亮。
她是盼着沈应好,可沈应带进宫的沈家家生子却是一心盼着沈家好,孰近孰远一目了然。
沈应想到前日邬宁领着慕徐行去城郊皇庄的事,眼珠一转,有了主意,忙吩咐宫人替他梳洗打扮。
而后领着一行人来了昭台宫。
昭台宫的宫人一见沈应,纷纷愣住了,他们虽两耳不闻窗外事,但沈应两度派秋晚去云归楼邀宠的是,还是略知晓一二的。
这怎么?当昭台宫好欺负?正主直接杀来了?
沈应非常客气:“陛下这会可方便见我?”
杨晟孤傲冷僻,名声在外,连邬宁平日都不与他计较,昭台宫的宫人自诩不像云归楼那么软弱可欺,半点不怕得罪沈应,很硬邦邦地说:“回沈侍君的话,陛下这会正睡着,不许人进去打扰。”
“好吧。”沈应笑容明朗:“那我就在此讨口茶喝。”
真不要脸!
昭台宫的掌事宫婢悦儿在心里狠狠的啐了一口,将沈应请去了偏殿厅堂,又沏了一盏压箱底的陈年绿茶。
绿茶嘛,就图个新鲜,再怎么名贵的品种,放久了也没法下咽。
沈应抿了抿,搁在一旁,略感纳闷。
这杨晟究竟什么路数?行事竟敢如此狂傲不羁。
慕徐行得宠,沈应能理解,单论长相,便是君后燕长青也难以媲美,可杨晟,除夕宫宴那会沈应盯着他看了小半个时辰,真不觉得他有哪里能讨邬宁欢心,长得又黑,脸又糙,实在乏善可陈。
“喵——”
昭台宫的两只狸花猫没事就爱打闹,这偏殿桌椅众多,正是它们玩耍的好去处,你追我赶的就跑进来了。
沈应有些怕猫,尤其是竖着尾巴炸着毛的猫,他猛地站起身,满脸惊惶的躲到秋晚背后。
秋晚忙将两只猫撵出去。
悦儿见状,老大不痛快,故意说:“吓着沈侍君了吧,这两个小家伙被陛下和我们侍应娇惯的,当真顽皮的厉害。”
沈应又不傻,怎么会听不出悦儿的言外之意,他自不会明着和一个宫婢较劲,只在心里暗暗想到,两只品相一般坊间随处可见的破猫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陛下送给他的骏马可是勒跶草原的贡品。
秋晚像听到他心声似的,笑容满面的回击:“侍君一贯不爱这些养在屋里的小猫小狗。”
不必多言了,秋晚不相信宫中还有人不知道邬宁赐予沈应的那匹马有多名贵,多罕见。
悦儿微不可察的哼了一声,很想说道说道昭台宫库房里那些价值不菲的木料,都是邬宁特地命人此处搜罗来的,单单“特地”二字,足以盖过那匹一直养在宫里的破马。
可她没法说,一则太刻意,二则非争个高低,容易给主子惹麻烦。
悦儿双唇紧闭,盼着邬宁能一觉睡到太阳落山,就让这帮人在这苦苦的等着吧!
邬宁是真不争气,只叫沈应等了两刻钟。
“荷露,水……”
端来水的是杨晟。
邬宁这会真愿意看到他,不用费心思猜他在想什么,毕竟这宫里连个洒扫庭院的仆婢也有一百个弯弯绕绕,相比之下,杨晟很简单。
邬宁一口饮干杯盏中的水,长舒了口气,仰起头问:“什么时辰了?”
“午时刚过。”
“哦,那我也没睡多久啊,做了一场好长的梦,我还以为天都该黑了。”
杨晟垂眸,接过杯盏,沉默片刻道:“沈应在等你。”
“沈应?在哪?”
“偏殿……”
沈应不早不晚的,偏偏赶这时来此,邬宁多少能猜到他的意图,不由轻笑了一声,命荷露进来服侍梳洗更衣。
得知邬宁起身了,沈应忙到外殿等候。
这是他头一次踏足杨晟的地盘,被满屋子的木雕震撼着了,忍不住暗暗打量。
“你是来串门的?”
“陛下……”
沈应一见邬宁,双眸立即泛起一层浓浓的水雾,委屈巴巴的抿着唇,别提多惹人怜爱。
邬宁是个懂事的皇帝,当着一个侍君的面,绝不会与其他侍君太亲近,若惹得侍君们争风吃醋,闹得家宅不宁后院起火,对她可没有半点好处。于是邬宁抖了抖袖口,坐到塌上,抬手吩咐宫人给沈应赐座。
“怎么了?何事这么急着找我?”
沈应可不避讳杨晟,他吸了吸鼻子,轻声说:“我昨晚梦到母亲病了,抓着我的手不肯放开,一直在哭,今早起来越想越觉得不安……”
邬宁抚了抚眉,觉得沈应调子起的太低,这出戏她很难唱下去:“想来,你是许久没见到母亲,思念过甚,不如让你母亲入宫来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