撬了校草A墙角后+番外(91)
考虑到案件的恶劣性质,出警时他们特意带上了心理师。
邬遇话落,他们下意识想要拒绝,余光却瞥见心理师应允的手势。
邬遇礼貌道谢,错开众人朝昏迷的叶囿鱼走去。
老三和张岸找准机会,立刻迎了上来。
邬遇跟在叶囿鱼身侧守了一会儿,转身时低声说:“守在他身边。”
张岸脑子转得快,扯着老三就跟上了救护车。
做完现场笔录,阮阮陪同邬遇去了警局。
街边的灯光影影绰绰打在车窗上。
邬遇注视着错落的街道,思绪却不甚明了。
叶囿鱼的信息素从没有暴露过。
整个过程里,他唯一能想到的破绽,就是在白涂家里掉的那枚阻隔贴。
当时叶囿鱼的发情期来得突然,他没能第一时间发现。
事后他再返回时,已经找不到任何痕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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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囿鱼做了一个冗长纷杂的梦。
他过往二十六年的人生铺陈了一条蜿蜒的道路,形形色色的人路过这条路,路过他的人生。
道路尽头,叶父叶母朝他伸出了手。
邬遇明明守在他身侧,却站在道路之外。
叶囿鱼蓦地就惊醒了。
夜灯在床头撒下一片微光。
偌大的病房里空无一人。
角落里支好的陪护床有些凌乱,依稀能看出使用过的痕迹。
叶囿鱼下意识看向墙上的挂钟——
十一点过半。
他尝试动了动手指,由于太久没有活动,蜷起的手指没有太多感觉。
输液针固定在手背上,衬出一片青紫。
病房外适时传来叶母的声音:“阿遇啊,你这都守了一整天了……”
“昨晚就没见你睡……”
“柚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你先回去洗个澡,休息一晚吧,明早再来也是一样的。”
“伯母,只有守着柚柚……”邬遇顿了顿,“才会让我好受一点。”
短暂沉默后,叶母深深叹了口气:“罢了……你累了要记得休息。”
脚步声越来越远,叶母应该是离开了。
但邬遇没有立即进来。
叶囿鱼的大脑空空如也,想东西也费劲。
他盯着时钟发了一会儿呆,很快又在疲惫的支使下陷入沉睡。
天光破开层云照进病房里。
邬遇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进耳朵里。
温热的毛巾擦拭过身体每一处皮肤,叶囿鱼隐约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邬遇半抱起来。
手臂正好卡在邬遇怀里,硌得他生疼。
他试探性地动了动身体,邬遇骤然一僵,硌得他更疼了。
叶囿鱼又疼又恼,蓦地就睁开了眼睛。
他瞪着邬遇,下意识发泄着不满:“你硌疼我了……”
今天他说话要轻松一些。
虽然嗓音依旧有些哑,但好歹不用再扯着嗓子说话了。
“柚柚……”
“你昏迷了整整四天。”
邬遇的声音喑哑得可怕。
叶囿鱼听得一愣,倏地就被抱了个满怀。
碎片化的记忆相继涌入大脑。
悲怆撕碎闸口,争先恐后地浸没他的身体。陆帆航染血的脸、折断的手腕……邬遇紧攥刀刃的手……
叶囿鱼忽然就想起了那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事。
周遭的场景好像回溯到邬遇刺向陆帆航的那一刻……
无助感再次袭来。
他眼睛一酸,视线顷刻就变得模糊。
他也没想哭,但眼泪就是止不住。
有几次他试图开口,一句完整的话没能说出来,整个人先抖成了一团。
邬遇才给他擦过眼泪,下一秒他就哭花了脸。邬遇只得坐在床边,换了个姿势把他抱在怀里,好声好气地哄着。
叶囿鱼一连哭了半个小时。
等他顺过气来时,眼睛已经肿成了两大团。
他坐直身体,兀自挪到病床另一边,审视地看向邬遇:“你、你真的知道错了吗?”
邬遇盯着他的眼睛,迟疑了一秒才说:“真的。”
叶囿鱼不太相信。
他敷衍点头:“那你说说你到底错在哪了。”
邬遇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架起了病床桌。
他拿过放在床头柜的粥和小菜,逐一摆放在桌上:“医生说醒来后可以少量进食,先垫肚子。”
叶囿鱼蓦地瞪圆了眼。
邬遇见状,反问道:“柚柚不信任我吗?”
叶囿鱼一开始还很有骨气,死守着底线,说什么都不肯吃。
直到邬遇打开自己那份吃了起来。
叶囿鱼:“……”
其实他也不是不可以勉为其难地吃一点。
邬遇低头喝粥时,小核桃眼悄悄往他身边挪了一点。
他看得想笑,连哄带骗把人禁锢在身旁,喂完了一小份的白粥。
“柚柚真乖。”邬遇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