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团后我成了极限运动员(260)
指尖什么也不碰,整个手掌平坦地放在岩石上,依靠掌心和岩石的摩擦力来维持身体平衡。
但是要维持每一块肌肉都是紧绷的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在两百米高空,林之言能感受到自己的心率升高,呼吸急促,双腿发软。
她看向左侧,那里有一块裂缝,但只是一道较浅的缝隙,完全没办法把手指或者脚掌伸进去。
这不是能用简单的静态动作或是动态动作就能过去的点。
她吞了吞口水,喉咙十分干渴。
太阳高照,高温与日光的照射让岩壁有些发烫,林之言在出发前已经抹好了专用的防晒霜以防晒伤,但这会儿的阳光直直地落下来,让攀岩的难受程度更高了,不止是身体的疲惫痛苦,还有来自外界环境施加的不适。
这时候,偶尔吹来的微风已经是救命稻草,每当她感受到风,仿佛身体的疲累都被带走了许多,但这个错觉往往只是那一瞬间的事情,在微风吹过后,她只会觉得更疲惫。
艰难地眨了眨眼睛后,林之言一边维持着身体重心,一边静静地观察裂缝。
长期的暴晒和疲劳席卷整个身子,脑袋也有些昏沉,但她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再呼了一口气,努力让意识维持冷静而清醒。
她知道要做什么动作了。
她松开右手,将手指和手掌对着岩石抓住把手,拇指向下。弯曲肘部成,并且尽可能地远离中心。
这是一个有些怪异的动作,但好用,但凡遇见岩石上非常细小的支撑点都可以用上它。
林之言手指压住边缘,向外拉,保持重心后,才用左手抓住点,隔壁紧贴着墙面,脸颊也顺势挨着岩壁。
脸侧一碰到岩壁,眼睫迅速翕动了几下,她皱起了眉毛。
用手抓着的时候还好,有镁粉,而且手掌指腹的肌肤在长久以来的训练中已经变得皮糙肉厚,就算岩石温度较高也能忍耐,但脸颊的肌肤就算经历风吹日晒也还是嫩的,对温度十分敏感。
一碰上去,林之言就觉得被油溅到了,那瞬间滚烫的热度让她下意识地想要往后仰,又硬生生地抗住了。
呼吸只是错乱了那刻。
在下边,人们似乎已经分为了两批。
左侧的是本来就冲着海洛伊斯来的,除了攀岩爱好者以外,也不乏知名的攀岩杂志撰稿人、纪录片导演组等等。
右侧的就比较零零散散,还有一些背包客,设备也没旁边的那么专业,但是讨论声不断,而且很多人说话还不是用外语,字正腔圆
那群人正是知道了link在挑战寂静,还放话说一周挑战成功,特地赶过来围观的。
他们并不觉得link是看不清自己,但也不觉得link能成功。
成功的可能性太小了,可能还不到万分之一。
他们只是来看看,她到底会走到哪一步。
任何一位勇于挑战“寂静”的攀岩者,都足以被称作勇士。
“她在用加斯顿动作。”
“体力好像剩得不多了....抓住了,她爬上去了。”
“挂上了九号点的固定保护,她在把帐篷弄上来...原来还有力气啊。”
旁边的人忍无可忍,终于忍不住出声了。
“你们可不可以不要假装淡定,声音都在颤抖了,别人都在看着呢,真丢人。”
听到这话,原本竭力用平静的语调播报“现场情况”的好友深呼吸了一口气,猛地转头,瞪了他一眼。
“你知道我忍得多难吗?,link居然爬过了九号点,就一个上午的时间,我就问你夸不夸张,一个上午居然爬了第九个绳距,整整35米!难度还超级高!”
在他的咆哮下,对方摸了摸鼻子,小声说:“行了行了,别那么大声,知道你激动,就是爬了个九号点对吧,不是还有二十多段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被好友拉过来一起看的他根本就不了解攀岩,就算过来的时候好友已经跟他科普了“寂静”的难度,但他还是没有一个非常清晰的认知。
他暗自嘀咕,不就爬个山吗,有安全带呢,怕什么?
在对方轻描淡写、漫不经心的态度下,好友气得跳脚。
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啊!对不上脑电波!居然用没什么大不了来形容!??
好友深呼吸一口气,直接勒住他的脖子让他过来看,对方猝不及防被他勒下去,差点踉跄了一下。
他被迫弯下腰,凑近了摄像头。
抽了抽嘴角,拍拍对方的胳膊,艰难地用气音说:“行了行了,别扯了,我看行了吧。”
内心叹了口气。
攀岩狂热爱好者啊,惹不起惹不起。
他定睛一看,呼吸猛地停滞。
好友看到他瞪大眼睛,颇为得意,哼了一声说:“你看吧,我都说了,只要你看了就不会说出那些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