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残疾反派大佬的黑月光(287)
戚陆霄当然不可能查到,几十年前的事,当时戚陆霄的父亲都还没出生,再者证据都已经被戚文宏和谢毓心销毁。
这对夫妻已死,这世上再没有任何人知道他曾经为戚氏付出过什么。
戚文宏提防了他一辈子,他也忍气吞声,给戚家当了一辈子的走狗。
一开始不敢走,到后来是不甘心走,他为戚氏付出了这么多,凭什么拱手让人,戚常他们做的事,十几年前他就知道,他放任戚常他们为非作歹,还暗中替他们善后。
戚常他们就更加肆意妄为。
戚氏不可能再有上得了台面的继承人。
他苦心筹谋多年,自问滴水不漏。
一旦戚老爷子死了,他想从戚常手中抢走戚氏,简直易如反掌,戚陆霄却回到了戚家。
他怂恿戚常他们再次对戚陆霄下手,直到这些废物都被捕入狱,他才被迫自己动手,让人将戚陆霄带去了那栋废弃大楼。
本来应该尘埃落定,却都毁在了池容手里。
他怎么可能不恨?!
他当然知道池容会去救那个小女孩,他上辈子不也是那样去救戚陆霄的吗?
“谁会甘心当狗?”陈赫缇满目森冷,“我已经当腻了。”他说着,转过头盯住戚陆霄,道:“戚总,我跟你同病相怜才对啊。”
这世上没有比戚文宏更忘恩负义的人。
他两辈子头一次宣之于口,眼眶甚至都开始泛红,脸上的怒意和不甘也越发狰狞。
池容手骨发麻,额角生疼,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此刻却不容他再细想,陈赫缇显然被逼到了极点,再等下去,或许宁愿放弃协议,都会跟他们同归于尽。
池容抬起眼睫,盯住戚陆霄冷沉的背影,然后眸光闪动,垂下眼低低地呻.吟了一声,像疼痛到极点。
戚陆霄蓦然转头,对上了池容的眼神。
很短促的一秒。
“你给戚家当了三十多年的走狗,”池容再次望向陈赫缇,那双漂亮冰冷的眼底格外寡情,讥诮道,“死到临头连狗都不如。”
陈赫缇对戚文宏有深入骨髓的怨愤,也有愚忠,就像被彻底驯化的狗,他背弃了旧主,对他而言并不是毫无痛苦。
池容现在还记得他在戚老爷子葬礼上掉的几滴眼泪。
不完全是假的。
陈赫缇被狠狠地戳到痛处,他已经当了三十年的走狗,放弃了尊严,甚至放弃了自己的一生,现在连忠心都没有了,岂非狗都不如。
“妈的,小杂种……”陈赫缇本来就怒极,现在更加勃然大怒,他拿着枪走上前,抬腿就朝池容的头踹过去。
戚陆霄眼眸漆黑冷凝,池容开口时,他仅剩的那条手臂肌肉就在刹那不动声色地绷紧,直到陈赫缇怒而上前,他突然暴起,掌心如铁般悍利地扭住陈赫缇的手腕,往后翻折。
陈赫缇的腕骨被生生折断,瞬间剧痛,手中的枪应声落地。
变故发生得太突然,船舱中的绑匪都还没反应过来。
本来双手应该被反拷在身后的池容已经往前一扑,捡起那支上了膛的手.枪,就势起身,冰冷的枪口抵住了陈赫缇的头。
池容拍戏学过枪,虽然准头很差,但一时半会足够唬人。
陈赫缇死死地盯住他的被解开的手,目眦欲裂,“你怎么会……”
池容只来得及解开了一只手,另一只还被拷着,冰凉的手铐挂在他的腕骨上,他掌心的纱布又开始渗出血迹。
他捂住阮愿的眼睛,让她离开的时候,本来是不想让她看到自己手上的血,但指.尖蹭过她的发鬓,稍微一顿,摘走了她的发夹。
很细的那种黑色发夹。
他藏在手心,偷偷别到了西装袖子上。
或许太不起眼,他身上的手机、手表还有胸针都被搜走,但是这个没有。
他背靠着成堆的麻袋,垂下头佯装昏迷,手背在身后拆了将近三个小时,手心的伤口被不小心戳破无数次,才误打误撞终于解开。
他知道戚陆霄会来找他,但他不能只等着戚陆霄。
陈赫缇满脸涨红,想从戚陆霄手臂间挣扎开,戚陆霄颈侧青筋暴起,手臂却越勒越紧,他抬起黑眸沉沉地盯住一众绑匪,“你们雇主的性命算不算重要?放我们上去。”
众绑匪也不敢轻举妄动,手中的枪都上了膛,只能一步一步地往后退出船舱,直到所有人都到了游轮一层,再往上就是甲板。
陈赫缇喘.息片刻,再次发力反抗,指腹深深陷入戚陆霄的骨肉。
戚陆霄手背上血珠蜿蜒而下。
池容拿枪托往陈赫缇头上重重一砸,陈赫缇陡然疼痛晕眩,稍微松了手。
“放开陈先生!”
终于有绑匪忍耐不住,往池容脚下打了一枪,池容被迫后退,枪口也被迫偏离陈赫缇的头颅,旁边的绑匪瞬间冲上前来,戚陆霄眉骨蓦然一沉,将陈赫缇拉到他跟池容身前挡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