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残疾反派大佬的黑月光(243)
宁黎白皙纤细的指/尖紧紧攥在陆怀洲的袖子上,攥得特别用力,指腹都是通红的,镜头挪到他手上拍了一个特写。
“卡!”
再往后的床/戏,过程都跳过,直接拍事/后,工作人员弄了好几床被子堆在床上,揉到凌乱,池容穿了条短裤,露出条雪白笔直的小腿,脚弓的弧度都很漂亮。
旁边秦玺的被子却盖得很严,像个怕冷的老人家。
然后倪飞红挪过镜头,拍了下池容的腿和脚,又拉了个远镜头,拍他们一起躺在床上,隔着一段距离,手却握在一起,再拍外面的雪,桌子上弯坠的花,鱼缸里晃动游曳的金鱼,还有床头暖黄的灯。
氛围拉满。
甚至比那种单纯的亲密戏更有感觉。
拍完,今晚就剩最后一场戏了,宁黎穿着陆怀洲的T恤,底下一条短裤,踩着拖鞋去给陆怀洲拿药,陆怀洲有点关节炎,现在还不是很严重,但每晚都得吃药,不然会腿疼。
“吃几片?”宁黎拿着药瓶,转过头问他,余光瞥到窗台上的那盆薄荷,“怀洲,你什么时候养的薄荷?”
“两片。”陆怀洲掩住嘴咳嗽了一会儿,盯着那盆薄荷,眼神温柔了许多,“在你走之后,我去买的。”
电影前期,陆怀洲在宁黎死后,想买花去墓园看他,花店的人告诉他,薄荷的花语是重逢,他就给宁黎带了一盆小薄荷。
但其实到最后反转,是陆怀洲病重去世之前,宁黎哭得太伤心,他却连抱他都没力气,就让人带过来一盆薄荷,告诉宁黎,“别哭了,说不定哪天你还能碰到我。”
“你投胎啊。”宁黎哭着骂他。
陆怀洲就笑,“你不是喜欢小狗么,下辈子我当你的小狗……”说到一半,他又顿住,“还是算了,要是真的非得当小狗,还不如你当。”
宁黎红着眼睛抬起头,没听懂。
“我养你啊,”陆怀洲勾住他的手指,笑得很痞气,“我照顾你,不然你还得上班,多累啊,现在狗粮也挺贵的。”
宁黎破涕为笑,但抱着那盆薄荷,趴在他手臂上哭得更凶了。
池容数了几片药,白色的药片倒在手心里,他就莫名很难受,他甚至都不知道是宁黎影响了他,还是他自己的情绪。
他把药递给秦玺。
“卡!”
场记打板。
今晚的戏都拍完了。
秦玺顿时松了一口气,抹了抹眼睛说:“这戏拍得太难受了,想哭又不能哭。”
耗费心神不说。
整个剧组都有点精分。
因为只有导演、演员自己,还有旁边工作人员知道最后的反转,但他们一开始还不能让观众看明白最后竟然会有反转,观众视角看,他们现在的戏份都很温馨,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其实是把钝刀子。
是慢慢浮起来的那种疼。
“剧组请了心理疏导,”倪飞红是个经验丰富的大导,提前就预判到了这种情况,“真的受不了别忍着,拍戏很正常的事。”
才开拍几天,倒也不至于到了这个地步,秦玺笑了笑过去卸妆。
他碰到戚陆霄,都不知道该不该过去打招呼了,《越界》跟《学神》一样都是星洲拿来签票房对赌的戏,戚陆霄让他来演,等于公司给了资源在捧他,但偏偏跟他演对手戏的是池容,他莫名心虚。
“戚总。”秦玺还是过去见了见。
戚陆霄跟往常一样,冷淡地点了下头。
等秦玺离开,那双眼眸才垂下来,薄唇抿得很紧。
“戚老师。”池容换了衣服,抬起手在戚陆霄眼皮底下晃了晃,又探出一颗脑袋,眨了眨眼,顿悟似的问,“你在吃醋么?”
其实在片场看,最亲密的也就牵了个手而已,但监视器后不一样,光影拍得暧/昧浮动,各种借位镜头,很有欲/望交缠的感觉。
戚陆霄没办法欺骗自己。
他连看池容拍戏都会嫉妒,他根本不可能忍受池容真的跟别人在一起。
戚陆霄没开口,池容摸到他手背冰凉,不太放心,往他身上摸了摸,“你的药呢?”
“我没事。”戚陆霄握住他的手低头亲了下。
池容跟戚陆霄往停车场走,下楼之前,秦玺的妆还没卸完,鬓角仍然是花白的。
池容瞥了一眼就匆匆收回视线,将指/尖插/入戚陆霄的指缝里,攥紧戚陆霄的手。
“在想什么?”戚陆霄握住他的手放在大衣外兜里。
深夜,荣城下了头一场雪。
戚陆霄的掌心很热,池容拍戏时冰凉的手指都血液流通起来,指/尖还有淡淡的药味。
池容抬起眼睫。
从他穿书之前开始,他身边其实就没缺过追求者,但池容知道自己心底有点冷漠,对他来说,喜欢跟爱是不一样的,所以他谈恋爱也很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