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剧岂可修(954)
楚子般在宫内说的好听,此时也是讪讪,“王叔,都是自家人,孤和涵儿约定了,若是帝星是旁人,便联手杀之;若是齐楚,便互为盟友。”
经渠君冷笑一声,“这话殿下本人信吗?”他伸出剑,剑刃半出其鞘,指着谢涵,“温留君,离开这里,本君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全军皆侧目,同样刀剑半出鞘盯着他。
谢涵头一次看对方露出如此冷厉的神情,没错过对方眼中一闪而逝的震惊与惧怕,他不敢想下去,却不得不想下去,掌心已布满汗水,想开口周旋,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似的。
楚子般牵起谢涵的手,不赞同道:“王叔——”他忽的感受到掌心有一根手指在写字。
谢涵恢复常色,后退半步,“是本君仗着和贵太子的情谊逾越了。”
“不是本来就说是阴谋么,面对阴谋多找个盟友破局怎么了?”楚子般又把谢涵拉上来,“王叔,涵儿身子不好,冷风里来来去去不容易,再不让他进屋取取暖,你不心疼孤还心疼。”
“表哥——”谢涵无奈,对经渠君赔了个礼,“都是小甥惹得祸患,小甥劝劝表哥。”便拉着人往一外假山水畔走去,“表哥,你听我说——”
等走到假山后,谢涵立刻低声道:“跑——”
瞧着二道人影几乎模糊,经渠君神色一凛,“不好——追!”
他才说完,这边人马飞奔而去,便有两支火箭飞来,准头极好,正中摘星楼,楼内登时哀嚎声起,一将官道:“大将军,上面几层兄弟出不来啊,我引人救火。”
经渠君笑了出声,“两个兔崽子,真是鬼机灵。可对两人而言,八百人和一千五百人的追击又有什么区别呢 ?”说完对那将官道:“好——你引两百人救火,水源工具问南施,本将率人追击。”
楚子般、谢涵二人一路跑到水边,谢涵正要跳水,楚子般却道:“等等。”
“何事?”谢涵急忙问,都火烧眉毛了,还等什么?
“水外也是伏军。”楚子般抬眉看另一头水畔星火,苦笑一声,“原来不是防他国使臣,是来防孤逃出来的。”
“你我水性,纵在水内待上一夜也不成问题。况且刚刚两支火箭,无恤会带人过来的。”谢涵心里没底,话语却是笃定。
“你这身体在冰水里待一夜,死定了。”楚子般道:“王叔要杀的只是孤。”否则刚刚就不会逼谢涵离开,以致露了马脚。
追兵脚步声逼近,谢涵一时想不到好办法,若说让对方独自下水,他若被捕,经渠君虽不想杀他,却一定会拿他威胁对方现身,“先水中躲一会儿再说罢!”不等楚子般回答,便以大力拉对方朝水肿去。
楚子般忽觉脚下一空,陡然止步,险些害谢涵跌了一大跟斗,“这里是酒窖!”
他倏忽惊喜道。
二人对视一眼,将玉簪、鞋子、飘带等扔入水中,撸开草皮,滚将进去。
追兵赶至,见到水中漂浮的鞋子,大呼不好,摇旗呐喊向对岸守军示意。
楚子般、谢涵二人滚进酒窖,惊魂未定,才吐一口气,倏忽反应回来,“先生定然也参与了。”楚子般沉声道:“只要他们叫来先生,先生一定会带人下来。”便见谢涵露出欲言又止的样子,“怎么?”
谢涵难得挠了下头,“我小时候做了件错事。”
“什么?”
谢涵小声道:“小时候捉迷藏你不是总找不到我么,因为我在酒窖打通了一个暗道。”
楚子般:……?
不一会儿,南施与经渠君都到了河畔。
“两岸都没有。”经渠君叹了口气,“快些找罢,否则温留君就要成第一个冻死的君侯了。”
南施笑道:“君侯以为二人在水中?”
“难道不是?”经渠君疑目。
“二人游过的水,恐怕比走过的路都多。洲外小河又非湍流,二人在水中,除开严寒,怕如游鱼,岂会齐齐落了鞋冠?”她摇了摇头,“逃得太急,失了心计。”
经渠君恍然,扭头道:“点火把,洲内继续搜!”
“不必。我恐怕知道他们在哪儿了?”南施遣人打开地窖入口,一阵酒香扑鼻,拿了火把,还能看到脚印,后面二人似乎发现了自己的脚印,开始在酒窖里乱踩。然而,酒窖就这么大,实在无用。
“搜查罢。”南施道:“窖顶、柜子、酒缸里都不要放过。”
此时,谢涵、楚子般二人千辛万苦爬过黝黑暗道来到另一地界,楚子般几要醉了,拎起他衣襟,“就玩个捉迷藏,你至于么?”
因那地道是谢涵儿时偷偷派人挖的,给小儿走将将好,成年男子却是逼仄至极,故二人此时都是灰头土脸、满手污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