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剧岂可修(748)
须葭吃饱喝足,准备加入讨伐谢涵的大业,谁知打了个饱嗝,谢涵立刻令侍婢上前给其揉揉肚子,不一会儿,他有些昏昏欲睡了,被虞纯扯了一把后,强撑着饭后犯困的意志——“温留君,你太坏了。”困得尾音发颤,声音绵软。
虞纯:“……”
正敲门准备进来的霍无恤:“……”又听室内传来好整以暇的声音,“本君怎么坏了?”
“哪里都坏嘤。”须贾被揉的舒服极了。
霍无恤额角跳了跳,“君侯,我可以进来吗?”
“进。”谢涵笑着回头,见霍无恤拎着食盒进来,愣了一下,笑了笑,打开食盒,溢出一阵鲜香,须葭坐直身,“温留君你也太坏了,竟然吃的和我们不一样。”
“怎么,本君的好友来给本君送东西你也不服气?”谢涵懒洋洋道:“那你也去找这么个好友啊。”
须葭忽觉脖子一寒。
霍无恤瞥他一眼,转回头,原来刚刚是你这厮在乱吠。
“好了,建议本君给了,甚至不惜花费一天功夫给你上课,现在饭也请你们吃了,酒也请你们喝了,怎么,还要本君请你们住宿么?”
雄赳赳地来,最后灰溜溜地走,拾勒志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反正他可以去向游弋喾借兵,这才比较合理,再不行就是焦大。现在谢涵下逐客令,他反而松一口气,起身准备告辞,然后星夜兼程去青灵城。
然而同苦共苦的两位却不这么想,须葭点头,“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昨夜一夜没睡,今天又被迫站了一整天,他可真是累坏了。
虞纯冷静下来,觉得温留君管理这个满是燕民的城池似乎颇有一套,就像今天一番话,虽然和些贱民讲这么多有失身份,但效果看来还不错。他决定先蛰伏下来,学习几招,再声讨不迟,屈辱已经承受,却没有一点收获,岂不愚蠢,“那恭敬不如从命。”
谢涵:“……”不是,你们城池不用管理吗?
拾勒志:“……”不是,为什么你们还看不开?
谢涵悠悠道:“敢问三城无人管理,可该如何是好?”
虞纯早有准备,“上任前几个月,不也是无人管理,同样好好的,那里自有土封。”
土封是当地自发推荐的类似族老这样的人,一般一整个村庄或是一个大家最年长或最德高望重者,一座城池约莫几十个土封 ,各自管理着自己的一个大家。
瞧瞧,这就是世卿世禄下的弊端,不过是嫡支嫡脉,就可以享偌大一城,是韫白不仁德,还是小怜不聪慧,竟然叫这样的人掌管一城。
谢涵摇头,“现在刚迁民,百废待兴,不比往常。你们若实在不想走,那本君借副官先替你们打点。”
拾勒志心一个咯噔,来了,光明正大地夺权了。
虞纯笑了起来,“温留君,你终于说出你的真实目的了。”
他挑了挑眉毛,“您要借也行,但是什么时候回来我说了算。”谢涵他斗不过,难不成区区一个副官也斗不过?既然在谢涵手下这么久,想必学会了温留管理那一套。
拾勒志目瞪口呆,谢涵也目瞪口呆,随后……叫了应小怜过来。
月华初上,应小怜本打算安置,发已经解下,还有些困意,此时被阿劳推过来,长发披散、媚眼如丝、眼角一颗泪痣欲滴。
虞纯呼吸一滞。
谢涵对应小怜道:“小怜,这是偏历城令虞家虞纯,想在温留城小住几日,只是偏历现在实在走不得人,便请本君派人替他看管。小怜可愿去?”
拾勒志:“……”温留君在颠倒黑白啊。他瞄虞纯一眼,虞纯毫无反应、呆若木鸡。
应小怜本是困倦,甚至想打一个哈欠,闻言精神一振,抿嘴笑了起来,眸光流转,在虞纯身上转动片刻,“虞城令一派英雄气概,能为城令效劳,是小怜的荣幸。”眼角的泪痣随着眼波越加夺目,蛊惑人心。
腾——
虞纯的脸像有火把烧动——她在冲我笑。
我要死了。
死了死了。
拾勒志不知虞纯发什么疯,退后一步,对谢涵拱手道:“谢温留君盛情,只是归来还需要拾某,就不多逗留了。”
须葭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实在困乏,天大地大,睡觉最大,心大地决定明天再说。
谁知明天一觉醒来,虞纯也离开了,只剩他一人在温留,形单影只、弱小可怜。
听说哪个哪个狐朋狗友娶了谁谁谁之后就从良了,不喝花酒不看歌舞,虞纯也曾嗤之以鼻,后来发现这天下间真有那么一个人一眼照破你眼底日月河山,从此再没有百花盛开,再没有万花丛中,心里眼里只剩一个人。
简而言之,他虞五少坠入爱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