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剧岂可修(532)
“注意你的称谓。”谢涵提醒, 接着幽幽道:“所以你本来想再多刺几剑的是不是?”
“嘿——你什么意思。我还没怪你这么坑人呢?”
谢涵托脸, “可你昨天明明抹了一把脸上血后说——”
——涵儿, 这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除了马匹踩在旱地,还有利剑刺破皮肉。
“骑最烈的马, 杀最坏的人,没毛病。”楚子般吊起眉梢,“可这不代表给变/态提供奇怪的享受。”
他终于说出了这个词。
深觉此词不雅的谢涵, 终于能顺势说出来了, “真是变/态啊。”
前方那变/态像长了顺风耳,突然回头看过来。
谢涵面带微笑, 对人遥遥一点头。
虽然并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看得他们,也不觉得能看清他们表情——但保持微笑和镇定就对了。
没想到,那人居然开始骑马回走过来了。
楚子般:“我要回楚国队伍了。”然后转身、转身……没转成功。
谢涵拽着他衣袖,眨巴眨巴眼睛,无辜地看着他,柔弱无依道:“不要走,表哥,我舍不得你,我一个人好害怕。”
坐在马车里假装雕塑的应小怜:“……”
楚子般:“……”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会对这个表情心软。
谢涵:计划通√
沈澜之已经过五关斩六将跻身过来了,他脸色、唇色都还十分苍白,脸上一道浅浅疤痕,唯一双眼睛亮的惊人,“王淮。”
楚子般哼笑一声,“你肩上、背上、大腿上的伤,骑马真的没问题?”
沈澜之一点也没有被人发现怪/癖的尴尬与羞恼,笑得见牙不见眼,“阿淮是在关心我吗?”
不,我没有。楚子般神色淡淡,“好奇尔。我看你脸上伤好得很快,是有什么秘药吗?”
“一开始是和大家差不多的。但我每次等长好痂,都会把它刮开,重新露出新鲜血肉,等他快愈合,又刮开,反反复复,就渐渐快了一点。后来我觉得实在难受,便会在伤口倒上腐烂皮肉的药物,渐渐的,对普通伤势,我的愈合速度就更快了。”沈澜之望着一侧人如隐云端的面容,温柔地说着。
总结下来,就是一个变/态通过自虐,硬生生让他身体适应了这种频繁的伤势。谢涵这样想着。早在沈澜之靠近后,他就放下车帘,自觉体贴地给二人腾出独处空间。
而沈澜之,有了“新欢”楚子般,也一时顾不上“旧爱”谢涵了,更遑论连“旧爱”都算不上的应小怜。
沈澜之:“这次,阿淮送我的礼物,除了脸上的被人看见太麻烦,其它我都用了最烈性的腐蚀药,但愿它们能长长久久地陪着我。”
楚子般凤眼微眯,“不要亵渎我的伤口。”
要不怎么说谢涵佩服自家表哥呢?听听,这种时候能说这种话,岂是凡人?
沈澜之一呆,好一会儿道:“我定会腐蚀出一个绝美的形状的。”
“匠气。”楚子般不屑,“佳作本天成,矫饰如蛇足。”
两人针对沈澜之该不该用腐蚀药敷伤口一事展开舌战,最后以楚子般取胜,取胜还不够,他扔下一句话,“左右已经污了,你再怎么修补也补不出我当时划下的半分颜色。”
够味。
沈澜之整个人都在颤抖战栗,马力全开和人聊起来。当然,大部分时候都是他自己在讲。
他也不以为意,时而给人解说与会诸人,时而端来果盘喂人。
楚子般:孤,天生就应该被人伺候,哪怕假作卫士。
谢涵在车内津津有味地听着“八卦精沈澜之”的分享:
“我终于知道了。原来刘央能当上刘氏少主,是因为刘相有一天带诸子回老家祭祖时,让人在老家找一样最珍贵的东西过来供奉给祖先。刘大带了那里盛产的一种绿宝石,刘二带了一口纯金打造的小鼎,刘三带了那里新结的稻穗,刘四带了盐巴……而刘央带了最南边山上一块泥土回来,说:站在那块土上,可以眺望许氏。没过多久,君上灭许,他们因为早做准备,吞了许氏一大半的封地。”
楚子般奇道:“梁君灭许,不是把许地变成两个县了吗?”
“水至清则无鱼。”沈澜之略带深意,“君上还空出了一个县大小的地,给各大家族瓜分。”
想想随国的遭遇,以及更早之前。楚子笑一声,“梁君果然喜欢呼朋引伴。”
呼朋引伴?沈澜之脸上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眼底却掠过一抹深意。
他又说了许多秘(小)闻(八)政(卦)事(们),引导着楚子般说更多的话。
他长袖善舞,温文尔雅,只要他想,很难有人会对他不产生好感。
但楚子般却偏偏是极难被人讨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