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剧岂可修(498)
只要有人喜爱珍珠,采珠人就会去采。不是你我不收购,就能杜绝的,既然事情总是要发生的。何不由我们来做,至少我们不利欲熏心,至少我们比其它人好一点。不如……”
鉴于谢涵的“正直”,应小怜飞快打好一个新的腹稿,边写边说,“我们可以招募采珠人,无论采不采,只要下水,每人一天给十个布币,这样即使采不到,他们也能勉强过活,不会饱一顿饥一顿。当然,这要求采到的珍珠也只能卖我们,根据珍珠质地大小另算钱,算起来也要比收购低一些。然后这么多人,有的人采的珠多,有的人少,都是运气吗?
不,必然是有经验技巧这回事的,到时候我们还可以另设一份钱,有人给出一条经验技巧,可给赏银。对了。”应小怜忽然一击掌,“珍珠大多加工成簪子、手链、项链卖出。女子手巧,我们可以高价挖几个手艺人,然后带到东海滨,让那边女子学着做,只是每人要收一部分学费。学成后,我们就让她们做着,做完再拿出去卖,那可赚的更多。
如此,男女皆为我们而事,必然忠诚度高,很难再有商贩能从他们手里收购珍珠。他们还有儿女,可以稍稍教他们读书习武,韫白不是闲着吗?正好让他去,这些夫妻还不高兴坏了?学不好的也可以继续采珠生活,有慧根的留下来细教,再送上来给公子,以备他用……”
谢涵侧头看他,显见的对方已沉浸在自己宏伟蓝图中。他清了清嗓子,“可是再过数月,我恐怕要动身去北境。”
“北境?”应小怜一愣,旋即双眼放光,“我怎么没想到。要说珍珠在梁雍值钱,又哪里比得上在塞外值钱呢?据说一颗珍珠,塞外可以换一匹马呢。塞外的马匹比我中原地区更膘肥体壮,市场极好,只是路途遥远、、关隘众多,公子要去北境,真是再好不过了。”
谢涵:“……”他奇道:“难道你不想问问我为什么去北境?”
应小怜奇怪看他一眼,“我是商人,替公子挣钱,管那么多干什么?”
谢涵冷酷又无情:“哦。那你可以下去了。”
有了新的方案,应小怜自下去琢磨了,“人手配比都得重置。原始资金也不够了。去哪找手艺人呢……”
这几日,谢涵不时令王洋等去“顺”何德的账本,再拿给应小怜解读核对。
至于何德,虽然爱搂钱,但还不到罪不容恕的时候。谢涵却没那么多时间陪他玩,思及梁公马上要来的“称王索鼎”事件,他必须在这个月把他摁下去。
“要怪就怪你为什么是君父赐下的人罢。”谢涵晃了晃新泡的花茶,叫进来几个人。
这几日,王柱的伤渐渐愈了——当时也就看着重,其实不打紧。这使这批武士原本对谢涵的一点芥蒂也都烟消云散了。但那是他们,王柱却日日夜夜越加怨愤,又畏惧谢涵,更讨厌周围这些看他丢了脸的同袍,因此时常出去借酒消愁、逛花楼麻痹自己及小赌怡情——
他本来就喜好小赌,不知怎的最近手气好,每每赢多输少,就逐渐沉迷上了这种快感,也许这就是古圣贤说的“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连心中怨愤都消了不少。
不想,好景不长。在他把全部身家都投进去后,输了——偏偏这个时候输了,怎么甘心?于是向赌庄借钱,他本是只想赎回本钱,却没想到输的越来越多,不几日欠下一屁股赌债,忙不迭要逃出赌庄。可他身手本来就不如何,不一会儿就被涌出来的赌庄打手抓了。
他脸色青白,色厉内荏道:“擦亮你们的狗眼,我可是三公子府上武士。”
“哈哈哈……”那方人大笑起来,“三公子?哦呀——真可怕啊——谁不知道他是个被关禁闭的病秧子?再说,他会为你一个小小武士,来这种下九流的地方?做梦吧你——”
王柱脸色灰败下去,见长刀在自己身上比来比去,他吓得哇哇大叫,“我有钱还——我有钱还——你们别动手——我舅舅是府上家宰,府上所有的钱都在他身上——”
“笑话。这三公子再不济,我们也不会吃饱了撑着没事去肖想他的银钱——看你也没钱还,这样罢,给你指条明路——你领个人过来,配合我们让他输,把你欠的钱全转他身上,再加点利息,我们就放过你——”
“这怎么行,我不能害人。”
“那就把这只手臂留下罢——”
“啊啊别别别——我去我去——“
王柱一向人缘不怎么好,再说被当众鞭打后,他就不再和府中那天其它围观的武士说话了。思来想去竟恶向胆边生,想起了他在宫中做卫士的表弟。是了,如果舅舅那个时候及时阻止,他怎么会丢这么大的脸呢?不是一向嫌他处处不如何能吗,那就让他看看何能的定力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