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剧岂可修(218)
须贾从身后拿出两坛酒,拍碎了泥封,推了一坛给谢涵,“喝!”
谢涵愣愣接过,看了看须贾提坛灌酒,也愣愣学着拎起酒坛往嘴里灌,不一会儿就醉意熏熏了。
“忘记今天说的话罢,沈通明我会让人好好提拔的。”须贾在他脸上拍了两下,随后哈哈笑道:“来人啊――太子殿下喝醉了。”
不一会儿,谢涵就被送回马车上,来的路上车内还有沈通明,现下就只有叶猛一个人了,他盯着谢涵红扑扑的脸看了一会儿,小声道:“殿下?殿下?”
见人醉眼迷离,并不言语,他从怀里摸出一把小剪刀,跪在谢涵手边,捧起他一只手,那手白皙柔韧、五指修长,指甲修剪得整齐圆润,“再剪一点会痛罢?”叶猛皱了皱脸,又小声道:“那我只剪一点点。”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把剪刀尖挪到那指尖,就见那手的主人坐了起来。
叶猛:“!!!”
他差点没吓个半死,一蹦三尺高,贴在车壁上,颤巍巍指着谢涵:“您您您您……”
“你拿什么指着孤?”谢涵冷视他。
叶猛低头看一眼――嘤,他居然握着把剪刀指着自家殿下,他连忙放下手,把剪刀塞进怀里,随后讨好地对谢涵笑。
谢涵依旧冷冷的,“你今天收了孤一根头发。”
叶猛:“!”他脱口而出,“您看见啦?”
“现在又要收孤指甲。厌胜之术。”谢涵眉峰猝然皱起,“谁派你来的?”
叶猛被后面两句话唬得心惊肉跳,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没有。”
“说罢。念在主仆一场,孤给你个好死。”
叶猛心里突突突的,腿一软,从毛毯上爬过来拽他衣摆,“殿下,我没有,属下没有,您别不信我啊,我怎么会要害你……”
他说着说着,鼻子酸得不行,眼泪就冒出来了。
“……还哭上了?”谢涵语气微妙。
叶猛惊觉自己丢人表现,连忙……连忙……把手里拽着的谢涵衣摆往脸上囫囵一擦,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谢涵:“……”他伸脚一踹,叶猛猝不及防“哎哟”一声给踹角落里了。
他就翻身抱着腿蹲在角落里。
他人高马大的,现在缩成一团,活像个大狗,眼睛红红看谢涵,小声道:“殿下,属下真的没有要害你,你相信属下好不好?”
谢涵惨不忍睹地扶着额头,“那你说说你收集孤的头发指甲干什么?”
叶猛浑身一僵,随后抬头看看谢涵,又低头看看毛毯。
“说。”谢涵低喝一声。
叶猛不敢不说,皱了一下脸,“殿下,您还记不记得您和柳絮姑娘的那个孩子?”
谢涵:“……”他恍然想起今早王洋说的对方找虔婆的事,竟无语凝噎。
但叶猛显然会错了对方的无语,慌忙摇头,惊恐道:“那个孩子还在、还在的,还好端端地待在柳絮姑娘肚子里,柳絮姑娘也没有失踪,正在养胎。”
谢涵:“……你是不是觉得孤得了失心疯,还是无可救药那种:明明柳絮流产后悲痛欲绝失踪了,孤却自欺欺人地认为那孩子还在,柳絮也在。”说完,他忍不住撇开目光,“收起你那‘天呐您居然知道’的神情。”
叶猛却眉开眼笑起来,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殿下,您能走出阴影真是太好啦。”
谢涵:“……”他被噎了好大一口,怒道:“你还没说是谁派你来谋害孤的?”
叶猛好委屈,“属下没有。属下是前几天陪聂钧遗回老家,听说不过百日的婴儿死后怨气极大,会阻止父母再有新的孩子,必须给他祈福。”
谢涵“呵呵”一声:“所以你要拿孤的头发指甲给他祈福?”
“他需要亲人的温暖,消除戾气。”叶猛认真道。
谢涵……谢涵都要以为他真有一个孩子了,还是和霍无恤生的,他忽然重重一拍手边矮几,“你这个蠢货!你就知道自己找的那个虔婆一定是清白的?她说不定就是其他人派来骗你的。”
“殿下不要担心。”叶猛拍拍胸膛,瞄谢涵一眼,小骄傲道:“这个属下早就想过了,所以属下没打算把您的东西交给任何人,而是由属下亲自施法。”
说完,他忽然整个人颤抖起来,紧接着手舞足蹈,嘴里吟吟有声,在转玩几个大圈圈后,他乍然睁开双眼,“咄”一声,“四方小鬼,速速离去!”
谢涵:“……”
表演完,叶猛又跪坐下来,小羞涩道:“属下向那虔婆学了祈福和驱怨的招式,练了几天,还有几个走位不熟练。”
谢涵:“……”他气笑了,“那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属下心甘情愿的。”叶猛连忙摇头,忽然后知后觉道:“咦,殿下你怎么知道我找了虔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