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剧岂可修(1210)
南镜托着下巴专注地盯人,偶尔扫一眼四周环境,指尖还残留着刚刚的触感。
她一会儿想怎么才能积蓄实力成为国主。
是的,在太傅的教导下,她已经很清楚,不成为国主,不是死路一条,就是谨小慎微一辈子仰人鼻息生活。
所以,她必须要。
一会儿又想等她成为国主了要怎么祭拜她母王好气死,不対,是气活対方。
想要独揽大权,就一定要草菅人命,陷害忠良?
这种大奸大邪之事怎么能出自一位国主之手,如此肮脏的手段又如何治理国家?
想着想着,又想到谢涵身上。
太傅为什么要男扮女装呢?
话本里都说,是有莫大冤情要诉,必须入朝为官翻案。
又或是想证明男子哪里不如女?
那太傅和霍公子的婚事是假成亲了?
是了是了,太傅这样的青年俊杰,据说许多大人想把儿子嫁过来,这不就穿帮了么,所以和霍公子做一出戏?
南镜想通其中关窍,心中一阵没由来的欢喜。
又开始想太傅做女子已是这样好看,若是男人该是何等模样。她心中一遍一遍描绘着対方的容貌,在脑海中勾勒出个清雅男子的形象。
天边渐显鱼肚白,谢涵醒来,二人又吃了点干饼做早餐后,南镜询问,“太傅,咱们回去吗?”
谢涵摇了摇头,“等秋猎后再回去,江河中太多暗流,还是都城内安全些。”
忽然,他皱了皱眉。
南镜提起心,“怎么了,太傅?”她警惕看四周,“有危险?”
谢涵摁着眉心,“无恤肯定会来找我,他又怕水......”
南镜瞄着谢涵问,“太傅和霍公子是很好的兄弟罢?”
谢涵倏忽笑了下,那笑意太快,也极浅淡,南镜却觉得这是她自认识対方以来最真实的笑容,没等她细想,対方已然踱步起来。她知道,这是対方思考时的习惯,不敢出声打扰。
有顷,谢涵说,“咱们走罢,往河対岸去,绕一圈回都,就说茫茫江河中迷失了方向。”
南镜:?
她只好跟着自家改想法比穿衣服还快的太傅一起划船,不过想了下自家太傅男儿身的情况,她主动请缨,“太傅歇息下,这种粗活镜儿来罢。”
谢涵划桨的手一顿,点头道:“善。”
就开始泡水钓鱼了。
接近岸边,有大片残荷,南镜还捞了荷叶上来,“日中太阳晒,太傅挡挡。”
谢涵一个翻身,又攀了好几张荷叶连着莲藕出来。
最后的结果是,霍无恤什么也不知道,只奇怪対方回来早了好几天,便接过荷叶做了荷叶鸭、酒酿莲藕,最后在吃饭的时候,听谢涵漫谈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咳咳咳。”霍无恤觉得自己被莲藕呛到了,随后伸出五指,谢涵会意,露出手腕。
“些许寒气。”霍无恤沉吟片刻,改了这两天泡茶的配方,至于南国的权力纷争,和他有什么关系?
今日空闲,不用去教南镜,谢涵围着霍无恤转,惊叹道:“无恤都快给《兵符》做完注解了?”
这《兵符》就是那号称三大奇书之一的《阴阳兵符》,兵圣季武子狱中所作,被姑布卿不知道从哪里找到送给了谢涵。
自把谢涵的枯枝烂叶游记全誊抄好后,霍无恤就开始整理当初以为自己必死无疑而倾尽心血写的那些兵法讲解。
他有的时候真的很不理解,他家君侯明明文武全才、学贯百家,甚至乐律、绘画、星象无一不精,去一个陌生的地方不用多少时间就能学会当地语言,甚至很快让当地人将他奉为座上宾,称一句天纵奇才不为过,他所遇见的人里,或许只有号称全才的沈澜之可以一较高下。
结果,看不懂兵书是什么情况?
等熟识再熟识,听対方状似不经意地问过几个问题后,他终于发现,他家君侯対方向、方位、地势、水火都极其迟钝。
好罢,说直白点,就是堂堂温留君多少有点路痴在身上。
路痴是当不了将军的,打仗讲究因地制宜,哪个陷阱不是地形利导,他家君侯和人玩玩心理战和诱骗术没问题,真刀真枪干起来就会被他対地形的钝感拖累。
因此,他家君侯看不懂兵书,因为兵书说的地形地势,他根本很难在脑海中形成空间想象。但只要好好画一幅图就好了,虽然还是迟钝,但这就能看明白了。
所以当初穷途末路之际,他拿着《兵符》开始画图,希望留下注解给谢涵,好让対方看得懂。
现在没了这强烈的紧迫感,但开了头就想做完,且回味一次又有不同见解,“不愧是三大奇书,不愧是季武子。”
因此谢涵早出晚归的这段时间里,他都在学习,此时笑道:“等全成后,补给君侯做今年的生辰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