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凶戾人鱼的饲养员(55)
攸关不解,下一瞬玻璃门从中间打开,张卯用力把人推了进去。
余纵如同一座巍峨的高山立在那里,被青年撞到后连眼皮都懒得掀一下。顾不上撞疼的鼻尖,攸关在里面又喊又拍,张卯耸耸肩,一副无能为力的模样。
攸关:“……”他真的好疯。
研究室里只剩下两人,余纵走到那张一米二宽的床上躺下,脚悬在外面很长一截。
小心观察片刻,确定余纵体内的药效真的过去了,攸关走过去,用手当尺子丈量起来。
“这张床应该有一米八,哇,纵哥,你是不是有一米九?”他蹲在床边,试图让无聊的时间变得有趣。
余纵两手枕在脑后,耳朵微微一动,两眼闭着。
攸关换了个姿势,靠在床腿上:“你不问我为什么帮你吗?”
“不问。”余纵说。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余纵有点烦他,侧身用后脑勺对着他。
攸关:“我知道你有精神力,而且不想让张卯发现。还有刚才你制住陈小姐,是想从她的记忆中窥探次声波的使用方法,对么。”
沉着冷静的男人坐起来,眉目压得很低,随意落在床上的手捏成了拳头。
他嘴角噙着冷笑,“你还知道什么?”
“就这么多。”攸关一脸遗憾,很不客气的也侧坐到床边,和余纵面对面,“你放心,我一个字也不会对张卯说。”
青年的五官寡淡,组合到一起又有种说不出的柔和与精致,不惊艳但是很耐看。余纵第一次近距离看这个人,他带着迫人的气势逼近,使得攸关不得不将上半身往后仰。
“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我之前帮了你啊。”攸关把话题又绕回去,“如果我真是张卯的人,大可以当场揭发你,顺便提一提你精神力的事,张卯一高兴我说不定就能离开后勤部去更好的平台。”
攸关笑了下,“人都是利益至上的动物,我连利益都不要了,你凭什么不信我?”
“所以我身上有更大的利益可图。”余纵眼眸深深,上扬的唇角挂着讥讽,“你不是张卯派系的人。”
“……”攸关无力道,“对,我有派系。”
余纵身上的气势更浓,指关节捏出脆响,“哦?”
攸关骄傲地说:“苹果派。”
余纵:“……”
攸关盯着对方看了几秒,试探性的把一只手放到余纵肩上,见没有被抖开,好兄弟似的拍了拍,“我拿人头担保之前说的所有话,否则你随时可以杀了我,我知道你有那个能力。”
余纵森冷的看他一眼,什么也没说,仰身躺下。
“……”怪人一个。
攸关百无聊赖地坐在囚禁室中,憋了几分钟实在憋不住了,就厚着脸皮找人聊天,“喂,纵哥,囚禁室里没有窃|听装备吧,否则刚刚我说那些话的时候,你早就阻止我了。”
“没有就好,有的话吃饭睡觉连撒尿都会被听去,多尴尬。”
攸关不嫌无聊,有听众就行,小嘴动个不停,“如果有天能离开,你打算去哪?秋天跟我说可以去大城市,那里肯定没搬走的物资,到时候不如……”
剩下的话被余纵打断了,男人把他摁在床上,眼底冒着凶光。
“你能不能闭嘴。”
“不能。”攸关脸上的表情不再温和,带着薄怒,“张卯的眼睛就在摄像头另一面,我得演给他看。不然你以为我想跟一个木头人说话?”
余纵脸上阴鸷一瞬,揪住攸关的领子将他上半身提了起来。
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漂亮俊脸,攸关咽了咽口水,小声说:“我真的不喜欢男人,你别靠得太近。”
“我这不是陪你演戏么。”余纵语调懒散,变脸比翻书还快,厌恶的撒开手翻身下床,去到健身区开始做力量训练。
剧烈的运动让他呼吸不稳,攸关听着听着就想起那部别出心裁的毛片,提出意见:“你能不能别喘。”
余纵死亡凝视他,攸关只能捂着耳朵,缩到床脚。
两人就这样互不相干的过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张卯来了。他手上戴着医用手套,身后的助手手里拎着一个黑色低温箱。
把箱子放到操作台上,打开,里面竖着排列着几支颜色发蓝的针剂。
张卯手里一直握着颈环控制器,毫无顾忌地直接打开了囚禁室,让攸关走出来。
攸关在床头蜷缩了一夜,浑身酸痛,他困顿的揉着眼睛走出去,路过是听见张卯对他说:“我都看见了,你们昨晚相处得很好。”
攸关放下揉眼的手,指尖擦过衣领时他垂眸看了一眼,笑容越发真诚:“还行,他已经开始信任我了。”
“是好事。”张卯破天荒特别好说话,“暂时把没打听出来的事搁置一旁,接下来你先回宿舍休整一下,我已经命人送了营养餐过去。今晚十二点有重要任务交给你,这之前的时间,我希望你将身体状态调整到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