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立马反驳:“梁盼的为人你还信不过?她答应的事哪有没办到的?”
“我记得齐友叔以前还救过你家大儿子吧?当年要不是齐友叔拉了他一把,他差点从窑洞那边摔下去了。”旁边的人瞧不上黄大婶。
黄大婶被怼得说不出话来。
因为这些都是事实。
不过,说起窑洞有人倒是想起了什么事,他问着正在清算的村支书,“你说苏知青在窑洞那边玩泥巴,是不是打算烧砖?”
这一说,还真觉得有可能。
要是小孩也就罢了,一个二十来岁的人谁会玩泥巴?
黄支书将这件事记在心里,中午的时候就跟梁队长说了说,“你看要不要去问问?”
梁队长皱起眉头,“苏知青会烧窑?”
“不管会不会,问问总没坏事。”黄支书也不确定,其实他们这边也不是没人打过窑洞的主意,他年轻的时还专门去镇里找人问问,只可惜那些会烧砖的人要么不在人世,要么被隔壁烧砖厂要了去。
烧砖厂倒是知道怎么烧砖,但想想也知道他们不会详细说明。
折腾了一段时间仍旧是毫无头绪,最后就放弃了。
行动上放弃并不代表心里放弃,只是苦于没渠道找到法子,黄支书说着:“连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我不信他真的学坏,这里面肯定有原因。”
“叔,我会去问问。”梁队长脸上带着些沉思,最后还是挑了下午有空的时间往山脚走去。
果然,在那里看到两个玩泥巴的人。
不过和其他人想象中不同,他们不是单纯的完泥巴。
在他们边上的一个台子上,放着几个砖状的泥块。
难不成,真是要烧砖?
梁队长有些激动了,“苏知青,你这是打算烧砖?”
苏霖摇了摇头。
梁队长眼里的光立马消散,也是,烧砖又岂是那么容易。
结果还没等他叹声气,苏霖跟着又道:“我打算烧些陶具,不过现在还在试验当中,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你真的会?!”梁队长又是一脸惊愕。
苏霖这次点了点头,“因为梁爷爷的盼望,叔爷爷一直在找关于烧窑的方法,他将这些都教给了我,只是我从来没实际操作过。”
梁队长听得张大嘴,内心的激动无法言语,他没再多问,而是道:“你们从明天开始不用上工了,我给你们记十个工分,有什么需要只管开口,只要不是太难办的事我都会帮。”
苏霖笑了笑。
他就欣赏梁队长这份果决,要是换个人或许还会质疑,在见不到实物之前肯定不会出手帮忙。
现在不同了,什么都没见到,直接为他扫清一切麻烦。
其实,也是因为烧窑的周期不长。
从开始到结束,最长不会超过二十天。
用二十天去证明一件事,很值得。
现在虽然不能私自买卖,但可以以物易物,如果真的能被他们烧制出陶具来,那可是天大的喜事。
就这样,苏霖两兄弟在接下来的日子可以因公‘玩泥巴’了。
……
“妈,我这个月发工资了,什么时候给哥把钱寄过去?”苏娟儿将十块钱拿出来,她跟着道:“厂子有一些棉絮能卖,我要不要买点?哥那边冬天挺冷,早点给他备好冬日的棉服。”
“要不要票?”
“不要,比外面还要便宜几分。”苏娟儿说着。
“那就买一些,我再去扯些布料,给你哥弄套棉服寄过去。”王素芬立马就定了下来,她现在没工作有的是时间,完全可以自己动手。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
苏家住在筒子楼的一层,前面是一片平地,牵了不少绳子专门晾晒衣服,平日无事,周边的住户也爱聚在这里一块聊聊天扯扯白话。
看着一位女同志站在苏家的门外,此时都有些好奇,哪怕没直接上前打听,但也是直溜溜望着。
邹琦不喜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带着些不耐烦又一次敲响了门。
房门打开,看到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同志,“我找苏霖同志。”
“你找我哥?”苏娟儿好奇的打量对方,隐约记得这个人,以前好像看到哥和她待在一块过。
只不过那个时候好奇的问了问,只觉得哥表情有些奇怪,却只让她别多管。
邹琦朝着门内望了望,“我是苏霖的同学,因为学业上的事想请教下他,他现在在家吗?”
“我哥下乡知青了,他没告诉你吗?”苏娟儿说着,“十天前下乡的,我这边有他的地址你要吗?”
“下乡?他怎么可能下乡?!”邹琦一脸惊讶,她不是不知道苏霖家里为了下乡名额发愁的事,但苏霖很明确的跟她说过,一定会跟着她的步伐走,除非她下乡,不然一定会待在城里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