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在外面显摆,但每次都爱跟孙子们提起这件事,说得孩子们眼里尽是崇拜的神色。
只不过……
慌啊。
以前来是来过,但那个时候其他村子的村长也是一同而来,彼此之间有些照应,只要不强出头就能如同影子,毫不起眼,也不会出错。
现在独自而来,怎么可能不慌。
见到人该说什么话?又不该说什么话?
会不会得罪人、会不会……
脑子里浮想联翩,冷汗直接从额头上冒出来。
而就在这时,一人的手拍在苏村长的肩膀上,将苏村长吓得直接跳了起来。
“哎哟,老家伙你不会干了什么丑事吧?站在衙门前吓成这样?”
苏村长听到熟悉的声音,心里的慌乱消散了些,瞪着来人道:“胡咧咧什么,我可是有正事才来。”
说完,就暗暗咬牙。
自己运气怎么就这么不好?
遇到谁不好,遇到这个糟心的家伙。
年轻的时候瞧上同一个姑娘,争风吃醋好长一段时间,每次碰上就是大眼瞪小眼,变着花样讨好姑娘的父母,就希望能抱得美人归。
结果,两人竹篮打水一场空。
最后姑娘嫁给了另外一个人。
可即使这样,两人再次见面都是黑脸对黑脸。
几十年前的事了,按说两个不同村的人也不会再有交集,可谁让他们两个先后当上村长,这村子和村子之间,可不一定和谐。
就比如他们台民村和安口村。
两个村子共用一条小溪,一个上游一个下游,寻常时间没什么矛盾,一旦遇到干旱,为了争夺溪水不知道打了多少次架。
苏村长瞪着他,“你呢?你来干什么?”
话音落下,刘村长就一脸得意,“咱们村的姑娘有福气,嫁给了衙门的捕快,前些日子寻我来说说话,人家盛情邀请,我就来了呗。”
苏村长听得牙疼。
不过还别说,有这人在,心里的慌乱少了不少。
他将人拉着往里走,“正好,带我去见见这位捕快,我有件事想问问。”
要是其他事,刘村长还不会答应。
可这种事他就巴不得了。
捕快对于衙门来说,那就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官职,可对于他们这些平民百姓,那就是仰望的程度了。
两人并没有走衙门的大门,而是绕过一圈去了后门。
找人通报等了几分钟,总算是等来了梁捕快,先是拉扯几句闲话,紧跟着苏村长才简单说了说祝思的事,接着道:“所以我就想来打听打听,是不是有人的孩子丢失了。”
“呵。”刘村长瞬间笑出声,“老苏啊,你这不是干了件蠢事?光凭一个胎记就说是富家丢失的孩子,还闹到衙门来,你真是糊涂啊。”
嘴上说着糊涂,其实也乐得看一出戏。
没影的事还想着麻烦衙门,生怕不会挨一顿训。
其实,苏村长在来之前,就已经做好挨训的准备了。
不然到了衙门为什么不敢进去?就怕挨了训不止,还挨了一顿打。
在村子的时候,苏博延已经跟他提示过。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万一祝思的身份真如他们所想的那样,如果他们一点作为都没,最后真的有可能牵连到整个村子。
所以,他来了。
不管最后衙门会不会帮着查一查,这些都没关系了。
能帮最好,要是不帮也没事,以后真等祝思的家人找来,他也有借口把责任推出去。
他确实来过衙门,只是衙门的人不帮忙,那和他以及和他们村子是一点关系都没。
当然,做这些事的前提,都是认定祝思有个来头不小的本家。
至于到底有没有,他也不确定。
甚至偏向没有,总觉得没有这么巧合的事。
苏村长讪笑着,等着挨训。
结果,梁捕快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开口道:“你跟我来一趟。”
衙门处还真记录过一些档案。
在各个城镇总有一些大家族丢失过孩子。
想找寻很难,但自家的孩子又怎么可能不找?没办法在每个城镇安排人一户一户查询,但也在衙门处留过一些信息,抱着一丝的希望,希望能够找到自家的孩子。
梁捕快带着人就要离开,走了两步跟身后的刘村长说道:“这里没你什么事,你先回去吧。”
刘村长尴尬地笑了两声,还没说话梁捕快两人就没了身影。
顿时有些遗憾,没亲眼看到好戏。
说不准苏村长是被拉去挨打呢。
梁捕快两人走了一会,去了另外一间屋子。
等说明来意,就有人问道:“你说的那位姑娘多大?是否留有丢失后的衣物,随身有没有带着首饰?”
连着几个问题差点将苏村长问懵,他连连摆手说着:“没有衣物、也没有首饰,瞧着大概五六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