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沁又拉了贺翔一把。
贺翔这才不情不愿地拎着水瓶跟着去了。
在洛屿和顾萧惟的赛道边已经围了好几个运动员,大家肩膀搭着肩膀,他们刚入队的时候,被教练吼到自尊心受挫,眼泪在面罩里流却不敢表露。
演员嘛,成日里被粉丝和资本方捧着,多半受不了。
队员们都在等着什么时候洛屿或者顾萧惟受不了了,跟主角对吼,这样因为态度不好就能请他们走了。
爱谁教谁教!
但他们的期待落空了。
洛屿正在学一些简单的击剑线变,旁边的助教虽然一直在吼他,但那是因为他以运动员的标准去要求,自然显得洛屿太业余了。虽然业余,所有的失误助教只要吼完了,洛屿都能做出改进。
而顾萧惟的基础步伐学得也有模有样。
一开始队员们还会互相使眼色觉得他们业余,每一次助教凶他们,队员们就会打赌。
“赶紧的,把剑扔了上去干架!”
“陈助教知道人家演戏每分钟赚多少钱吗?这么凶小心被误会你仇富哦。”
谁知道一个早上过去了,他们从顾萧惟和洛屿那里听到的就只有“明白”、“我再来”、“这样对吗”。
到了午饭的时候,洛屿和顾萧惟的体力耗光了,洛屿有点吃不下饭,先回寝室去了。
顾萧惟给他打了饭,拎出食堂的时候正好碰上了带他们的陈助教。
“下午你们来看队内练习赛吗?”
“嗯。”
“明天还能坚持吗?”陈助教又问。
“可以的。”
陈助教笑了笑,就走去和向潮还有程佩云同桌吃饭了。
“这两人怎么样?”程佩云低声问。
“不怎么样。水平连初中生都不如。”助教说。
“人家不是专门……”
向潮正要为他们说两句好话,助教又说了:“但我觉得他们肯保持这个状态学下去,至少一些基础动作能有模有样的。不至于像那个跳水的单元,被嘲成狗。”
“那就看看他们能坚持多久。”
其他几个正在吃饭的队员也悄悄打起赌来。
一个皮肤白皙,绰号小白的队员开口道:“这两个演员还挺超乎意料之外的。本来我还以为晨练之后就会打退堂鼓了呢,没想到坚持了挺久。”
“半天叫挺久?这又不是过家家。”另一个队员说。
“我估摸着啊,现在就是忍着而已,晚上就该闹着说我要回家了。”贺翔怂了怂肩膀。
“其实来队里跟训什么的就是个噱头吧?好对外宣传说自己吃了很多的苦,多么多么地认真。”
“行,我押明天早晨就看不到他们了。要赢了,你们给我洗三天的袜子。”贺翔开口道。
“你那袜子简直生化武器!我觉得样子也得做足三天吧?我赌三天。这袜子数量得翻倍,赢了的话,你们给我洗九天的袜子。”小白来劲儿了。
“靠,你的袜子跟他的袜子也没差了!那我赌半个月的袜子,他们还是能坚持到一周的!”
贺翔看向戴沁,抬了抬下巴问:“你怎么说?”
戴沁闷声道:“你们真的太无聊了。”
房间寝室里,顾萧惟把饭放在了桌子上,抬起头就看到洛屿连衣服都懒得换,趴在床上,脸朝着墙,一只手可怜兮兮地搭在床的外侧。
“你这样子让我充满罪恶感。”顾萧惟靠在床沿边,摸了摸洛屿的后脑勺。
“是助教对你比较温柔……对我特别狠吗?”洛屿有气无力地说。
“你的样子,特别像被我宠爱了整……”
“闭嘴吧你!”洛屿在枕头边摸了半天,除了手机都没有找到一个可以用来砸顾萧惟的东西。
他倒不是怕顾萧惟被手机砸断鼻梁,他是怕顾萧惟骨头太硬碰坏他的手机。
“吃完了再睡觉好不好?”顾萧惟轻轻问。
那感觉就像小时候生病了家里人哄着吃饭一样。
洛屿慢悠悠爬了起来,“我的右手在发抖……”
顾萧惟回头把饭端了上来,用勺子一口一口喂给洛屿。
“你的腿不抖吗?”
毕竟练步法练了一上午呢。
“有一点。但在你面前我得装作没问题的样子。”
顾萧惟的说法把洛屿给逗笑了。
喂完了饭,顾萧惟就顺着梯子爬上了洛屿的床。
洛屿就像受惊的猫一样,炸了起来,“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他一个翻身,后背抵着墙,严阵以待看着顾萧惟。
“不是你说胳膊疼腿疼吗?”
原来是要给他摁摁放松肌肉啊。
“哦……”洛屿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我还说被操练了那么久……你怎么还有力气干些有的没的。”
“行吧,那我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