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是美强惨[快穿]+番外(317)
「其实我也犹豫过。」毕竟他原本普通却平静的生活,还历历在目,恍若昨日。
【可我不久前做了个梦。】
无意识地,顾琮摩挲着席冶中指外侧那颗浅浅的痣:“如果错过他,我可能会永远后悔下去。”
在快穿员难以用时间衡量的漫长岁月里,永永远远地,记住席冶。
【难道你现在就能忘了他?】发现自己这一番话完全是对牛弹琴,0028气哼哼沉进识海,“懒得管你。”
大不了再换个宿主,左右它不吃亏。
——
家里住着个异仙,短短十几日,登门拜访的修士不计其数,几乎要把门槛踏破,扰得宋父头疼,干脆假称悟道躲清静。
他根骨一般,对飞升亦没什么执念,所以才有空操心这些外人眼中的琐事,先前鹤儿失踪,老祖宗特意中断闭关亲自追寻,尽管谁也没料到,最终会是鹤儿自己跳出来,但宋父依旧领了这份情,日日请安拜见。
未成想,今天老祖宗独居的后山里,竟多了个人。
一袭白衣,不知何时苏醒的青年正执白子,坐在石桌对面,和老祖宗下棋。
宋家老祖宗宋玉京,当年也是天纵奇才,论辈分,算是宋父的曾曾叔祖,模样瞧起来,却比宋父还年轻。
说是下棋,两位大能间隐隐的气机牵引,已然让小小棋盘自成天地,草木无风自动,似有刀光剑影,叫人不敢轻易靠近。
及时停步,宋父安安静静等在院外,心想:这叫什么事?老牛吃嫩草,鹤儿活脱脱是又请了位祖宗回来。
老祖宗的朋友,却成了儿子的道侣,辈分太乱,便是席冶真拿他当长辈尊敬,他也不敢应。
席冶倒是没想那么多,毕竟整个宋家,能和他过过招的,也就只有这位顾琮名义上的老祖宗。
一局罢了,未分胜负,宋玉京拂袖扫去落花,抬眼:“何事?”
宋父老老实实:“请安。”
——自小被对方看着长大,老祖宗容貌再年轻,那也是老祖宗,要恭敬。
“还有,喜帖。”万万没想到今天来此会巧遇正主,宋父面上闪过一丝尴尬,却又很快平静:“半月后,良辰吉日,宜嫁娶。”
急是急了点,可无名无分就做了道侣,像什么话?当然要尽快补办才行。
天生做不了太多表情,宋玉京抬手勾来那张红底金字的请帖,冷着脸,望向席冶:“鹤儿,和你?”
这反应,不知道的还以为对方在找茬,席冶却淡定:“和我。”
“好,”面若冰霜地表示赞同,宋玉京点头,“我会去。”
当主婚人。
一定很有趣。
“随你。”左手的无名指轻轻颤了下,席冶立刻对棋盘失去兴趣,眨眼消失在原地。
徒留宋父和老祖宗面面相觑。
“鹤儿回来了,”外冷内热,宋玉京认真解释,“他去寻。”
宋父:……
他知道,他当然知道,但异仙是自家儿子道侣这件事,看上去,他还需要时间适应。
【仙侠世界就是好,省了好多传送券,】兴冲冲地,1101感慨,“原来书里只提过几句的宋家老祖宗这么有趣。”
亏它还以为对方和沈清疏的师傅一样,是个仙风道骨的「爷爷」。
言谈间,席冶已然缩地成寸,出现在平日与顾琮所住的偏院,这是他自己选的位置,够远,够安静。
一推门就看到自家先生站在树下,顾琮立刻扬起笑脸:“席冶。”
关系更近一步后,对方的胆子就愈发大,午后的太阳有些毒,席冶勾勾指间的儡丝,懒洋洋,示意某人进屋。
“我刚刚去写了喜帖。”晨起时席冶还没醒,顾琮默默倒了盏茶,壮胆般,握在手里。
垂袖坐好,席冶颔首:“下月初七。”
顾琮惊讶:“你知道?”
“闲来无事,去了次后山,寻宋玉京下棋,”好笑地瞥了眼对方,席冶勾唇,“正巧遇见你父亲。”
“精挑细选了小半月,应当是个吉日。”
“我可是第一次成婚,”被席冶的态度感染,顾琮也放松下来,放下差点被捏碎的瓷杯,坐到席冶旁边,似撒娇又似抱怨,“先生怎么这般淡定?”
可等离得近了,他才发现,看似古井无波的青年,耳根早已晕开一抹淡淡的红晕,只是对方自己没有察觉。
试探性握住对方的手,果然,指尖的温度要比往日更凉些。
低低地,他笑:“原来先生也紧张。”
紧张。
席冶确实是紧张。
明明他与顾琮已经算是老夫老夫,哪怕对方不记得,他也该游刃有余,但很奇怪,每一次面对顾琮,他的喜欢、他的悸动只会越来越多,沉淀成更深刻的爱意,历久弥新,永远不会感到烦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