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得麻烦你了。”
“不麻烦,顺便的事。”
单套的房子越小,出租就越划算。
范大舅现在就后悔了呢,当初建小一点多好,还能多出租一点钱呢,不过看着下半年工价飞涨,范大舅也就不纠结着了,以前一个小工一天十块,瓦匠十五,因为造房子人多,小工涨到了十五一天,瓦匠二十。
两人聊着聊着就高兴起来。
杨珍跟范晓娟约好了明天一起去领钱,又跟肖姐等人说,等领到了钱请大家吃大餐。
肖姐自然是恭维她一番,看杨珍这样还想在这里久做的。
大丫这样的简直羡慕的不得了,还是杨珍有眼光啊,十年前怎么能想到种地的能发财呢。
晚上又跟秦江说了会儿话。
到晚上十点多还是挺兴奋的,虽然秦江不懂她的兴奋点,两万多块钱至于么,可对于范晓娟来说很至于啊,毕竟征收的快乐不是谁都能懂的。
征收的意义不仅仅是这两万块钱,等到以后村里面规划起来了,原来的居住地就会更值钱,她跟范晓军盖的房子,也会超级值钱啊,到时候大家的生活只会更好了。
第二天范晓娟起了个大早。
先是化了个很有仪式感的妆容,借了姥姥的卷发棒给卷成了大波浪。
衣裳也换成出门必穿的华英厂旗舰大衣。
羊皮小靴子搞起。
昨儿跟张烨请了假,今天不用去店里,等到秦星辰起床看见妈妈的时候吓了一大跳。
“妈妈,你也太漂亮了吧!”
“嘴甜,有糖吃?”
“以后都得这样打扮。”范姥姥是个讲究银儿,上下扫了扫,觉得哪里不太满意,大概是眉形,她让范晓娟坐着,亲自给她描眉。
姥姥一画完,范晓娟再照镜子,觉得这个妆容更适合自己了。
现在她相信姥姥是血统纯正的民国千金,时尚审美过了几十年都不过时呢,抱着姥姥一阵夸赞:“姥姥化的眉毛真好看啊。”
姥姥正了正被她蹭歪了的小帽子,银色的小卷发在阳光下泛着一层银光,得意的轻哼:“那当然,那会儿你太姥更会化妆,那一身身的旗袍都是找师傅量身定做的,你瞧着现在的化妆师,那都都批量生产的妆容,姥姥能看上的可不多。”
姥姥说的上的,那都是后世很有名的化妆师了。
再给不乖的外孙女扫了个阴影,范晓娟觉得自己整个妆面都立体了。
这就是化腐朽为神奇手?
吃过早饭,就往村里头去,才进村子里头呢,范晓珍姐妹就迎了上来。
用她自己的话说,今天连买东西跟理发的人都没有了。
晓敏也休息一天。
跟在两姐妹后面的是杨珍,杨珍也是早早就起来了,请了假,等着去村里头分钱,看着精神抖擞且亢奋。
“说是九点半开始,拿着户口本领钱,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啊。”杨珍上下扫了她一眼,觉得小老板娘今天怪好看的。
范晓娟搓了搓手:“我也睡不着,早上送完秦星辰,就过来了呗。”
她早上起来的时候还有黑眼圈呢!
这天也够冷的,但是村里面洋溢着暖洋洋的气氛。
范晓珍搓着手说:“也不是没见过钱,这回怎么这么兴奋呢?”
晓敏:“那是你没有尝试过在路上捡到钱的感觉,先是心跳加速,再就是眼睛放光,不光有多有少,总之那种感觉跟看到自己钱包里面的钱是完全不一样的。”
范晓娟深表同意。
就是这个道理呢!
再说住在这个村里的,都是认识几十年的老熟人,大家都发财,大家都高兴,谁不是这样想着的呢。
见到老熟人多少要打个招呼。
七婶子。
八大叔。
九爷爷。
村里头长寿的老人也不少,有些老人因为年纪太大,以前被子女嫌弃,现在要领钱了,一个个孝子贤孙都来了。
杨珍凑在范晓娟面前跟她讲:“那个拿着户口本的是白大叔,他今年八十八了呢,手里头两个人的地,一个人的户口,你看看他儿子,现在跟在他后面像不像小哈巴狗儿一样,就夏天的时候,白大叔生了病,他儿子都懒得买药呢,最后还是闺女借他去卫生所看病。”
现在有了钱可以分,白大叔的儿子就“孝顺”起来了。
白大叔身子骨还硬朗,拿着户口本的手稳稳当当:“你跟着我干嘛,我的钱我自己拿着,我就不配养老,不配花钱,你自己没钱吗,户籍人口五口人,家里头的地有三个人的,你哪里缺钱了?”
儿子恬不知耻:“您年纪大了,我给您保管着,也不乱花你的钱,我搞个小本本给你记账呢。”
白大叔翻了个白眼儿:“你给我记账,记到爪哇国也不一定,你放心,我没有老年痴呆,也没有精神失常,我的钱,我自己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