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神算生涯+番外(80)
那人笑得恣意,“我懂,老婆仔是想我了,拐弯抹角穿传达想念。”
“你,我不跟你讲了!”贺喜作势要挂电话。
“别别别,找英文老师?行,我让赖斯找。”
“不用麻烦赖生,我去中介登记下信息就好了。”贺喜忙道。
话筒那头却道,“因为我离港,更要警惕,万一有英文老师勾引我老婆仔,我鞭长莫及啊。”
自己用过的手段,格外担心旁人效仿。
“喂!张口闭口老婆仔,谁是你老婆仔。”贺喜嗔他。
“好了老婆仔,赖斯会为你找个女英文老师,我忙,挂了。”
嘟嘟两声,贺喜拿话筒干瞪眼。
没几天,赖斯请来女英文老师,港大学生,念英国文学,相貌普通,却很有气质,爱读梅尔文布拉格,像位诗人。
她对贺喜要求严苛,不仅让贺喜完成她布置的作业,还让贺喜背诗给她听。
贺喜暗叫苦,但是一段时间下来,她英文进步飞速,密斯朱欣慰异常,私下里亲切喊她哈尼。
英文老师的人工按月结算,月末,贺喜给她钱,她却没接,“赖生已经给过我。”
贺喜只好作罢,找时间,又把三千块给赖斯,坚持要他收。
赖斯不解,“客董为你花钱,你不开心?”
“听我的,你该拿这三千块去买件靓衫,陆羽茶室喝杯下午茶,再请同学去看戏,总好过傻乎乎把钱塞给我。”
贺喜看他,“所以你在女友身上花掉许多钱。”
赖斯灿笑,“我就是这么大方的男人,遇到我,是她们幸运。”
随即又愤然,“可她们花够玩够,又一脚把我踹开。”
贺喜由衷道,“好可怜。”
这种情况还会持续三五年,十有八九是上辈子作孽太多,这辈子总是被女人玩弄身心。
太过同情,临走前,贺喜赠他一个驱煞符,希望能助他早日驱散桃花煞。
身为客晋炎心腹,赖斯要及时向他报备贺喜情况。
“客董,我不明白,女人总爱这样来彰显自己清高。“他嘀咕,“将来整个客家都是她的,现在要分这么清做什么?““无知没见识,我阿喜和你那些女友不一样。“客晋炎不悦,“你嚼舌的是你未来老板娘,嚼舌对象是你老板。““我很抱歉。“赖斯及时认错。
快到女王诞辰,金鱼街多出许多陌生面孔,每年都是如此,深圳河里又漂浮大量尸体,泡到发胀发臭,有损市容,新闻台日日播报,鼓励市民去捞尸。
这日母女二人坐鱼铺吃饭,云姑跑来。
“美凤,明日去捞尸?我阿哥租舢板,听讲捞一具给一百块啦,比你开铺卖鱼挣得多。”
粱美凤畏惧,“怪吓人的。”
云姑不赞同,“美凤你该这样想,我们是做善事,如果不捞那些大陆佬,任由他们被鱼分食,那更吓人。”
粱美凤心动,看贺喜,“小囡,明日周末,你陪阿妈去?”
又抛出诱饵,“有你在,阿妈少害怕许多,等捞回来,阿妈去莲记饼家买蛋挞给你吃好不好?”
贺喜趁机要求,“还要喝奶茶。”
粱美凤一口应下。
转天,粱美凤找一顶草帽给贺喜带上,又在草帽底下压毛巾,打个结系在下巴上,裹住她整张小脸,只露一双叽里咕噜打转的大眼睛。
贺喜老实站着,任由她折腾。
粱美凤极为满意,“阿妈皮糙肉厚无所谓,小囡不能被晒到,到时候客生该怨阿妈没把你照顾好。”
贺喜无语,“好了阿妈,别让云姑等太久。”
她们在金鱼街汇合,连同云姑一家,骑三轮去新界捞尸。
出市区进山村之后,迎面走来长排衣衫褴褛的偷渡客,他们横跨深圳河,背井离乡来港地,只为一口温饱。
粱美凤心有戚戚,还没下河捞尸,先把带来的午饭给了还在哺乳期的阿婶。
“阿妈当年过来时,你还在阿妈肚子里,你阿爸背行李,拎一兜炒米,还有一壶水,就是我们全部家当。”
粱美凤又把水壶给了阿婶,叹气,“糊口饭不容易。”
阿婶一家连番感谢,可惜他们讲的是方言,母女二人只能听懂只言片语。
云姑喊粱美凤去租舢板,贺喜坐岸边眺望深圳河,因为死太多人,河上煞气弥漫。
耳边传来讲话声,贺喜扭头看,是个衣衫褴褛的男人在为码头工人看相,男人面色苍白,脸细长,有些男生女相。
她托腮,饶有兴致听他们讲话。
“你这手相不太好。”衣衫褴褛的男人道。
码头工人不以为意,“我手相要是好,还用这里做苦力?”
男人道,“韩信还受胯下之辱,勾践也曾卧薪尝胆,兄弟,你的想法不对,手相不好,那就找出不好的地方,趋利避害,将来飞黄腾达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