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神算生涯+番外(56)
梁美凤犹有后怕,想揍她,肥掌抬起,又轻轻放下,改抚她后脑软发,“大个姑娘,还撒娇作嗔,快起了,客生一早就来看望。”
贺喜瞬间睁眼,客晋炎立在她房门口,双眸溢满笑。
片刻尴尬,贺喜呐呐将脸蛋从梁美凤胸脯上收回,下床洗漱。
出来时,梁美凤已将早茶摆上桌,热情招呼客晋炎动筷。
“阿妈,有蛋挞!”不是不欣喜。
坐下吃一个,不忘嘴甜,“最爱阿妈。”
梁美凤丢她白眼,“是客生从莲记茶餐厅打包带过来。”
贺喜脸红,“谢谢客生。”
客晋炎颔首,心说,怎么没有最爱客生。
黑白电视作响,新闻台播报,“据悉,华人坟场再现怪像,昨夜唯有坟场下暴雨,山路泥泞难行,为防止山体再倾,消防员已前往抢修。”
不知是错觉还是真,昨天虽然灵力耗尽,可睡一觉之后,贺喜竟觉精神百倍,神清气爽,诵经文时才察觉到灵力增长数倍,好似突然打通任督二脉。
蓦地想到守护坟场的神灵,贺喜忙起身,点燃香烛朝东南方诵咒祭拜。
……
即将周末,客晋炎生辰。
贺喜再次作难,高家十万辛苦费被她转赠福利院,梁美凤还不知,现在她身无分文。
花钱,客家大户,不缺锦上添花,再赠香包,又恐别有居心。
无奈,贺喜写张贺卡赠送他。
客晋炎接过,拉长声念,“祝我家肥屋润,庄敬自强?”
贺喜本以为他生辰,至少会在家办派对,请宾客。哪知唯有她一人参加。
客丁安妮只差没扯头发纠结,私下对客良镛道,“讲心里话,小囡讨喜,我挺喜欢,就是鱼贩…”
客良镛揽她肩,“老婆仔,上数几代,客家祖宗在哪,你知不知?”
客丁安妮歪在沙发,低头。
“祖籍潮州,当年我阿爷客氏家族旁支,乘轮来港岛,带一箱黄鱼,扎根发家,严苛讲来,我也算偷渡。”
第28章
行将初秋,下过雨,打落一地龙眼树叶。
贺喜坐客家花园长廊荡秋千。
身后有人抓住秋千铁索。
贺喜回头,半开玩笑打趣道,“客生,我以为今天至少有船王家公子,港督家小姐,或者建材大王契女,草坪搭建白桌白椅,数人狂欢,夜洒香槟雨。”
“嘴利小囡。”
秋千晃荡,客晋炎挨她坐下,原本摇晃的秋千椅,在承重之后立时停下。
“可今日只我一个,会让我觉得自己与众不同,独一无二。”贺喜似自语,脚尖划地,让秋千再次荡起来。
客晋炎扭头看她,眉如墨,眼深邃。
他脱口而出,“就是与众不同,独一无二。”
贺喜一时没反应,呆愣愣看他,只觉心跳不齐,好似发心脏病。
好在穿白衣黑裤的菲佣过来打断他们,喊用餐。
客晋炎起身,犹记得绅士,微弓腰,胳膊递给贺喜,“走吧小阿喜。”
贺喜脸热未散,更添三分灼热,迟疑间,手已被他拿搭在胳膊弯上,他穿黑衣,她素白小手。
菲佣煮洋餐,熬浓汤,芝士蛋糕摆中间。
客良镛和客丁安妮已经入座,笑容不减。
客丁安妮向贺喜招手,“过来坐我旁边。”
抛开婚事不谈,客丁安妮确实喜欢她。
在客良镛授意下,菲佣开启拉菲,为他们挨个斟酒。
贺喜面前也多一只高脚杯。
“伯父伯母,我未成年。”贺喜头大,她沾酒必醉。
客良镛笑意岑岑,“今天日子好,我们少喝点,酒不醉人。”
客丁安妮也道,“家里没外人,少喝两口不打紧。”
客晋炎已经向她举杯。
贺喜硬头皮,一餐饭,喝掉半杯酒。
酒是不醉人,她人自醉,依稀能听见客丁安妮担忧声,“快扶她趟沙发,小囡醉酒!”
平治房车停在富康花园街口,贺喜坐车后,歪头酣眠,仍旧醉到不省人事。
白手套司机很自觉,默默开车门,下车蹲街角抽烟。
“小囡?”她歪靠在他胳膊上,头抵他肩膀。
“小囡?到家了。”客晋炎低声喊她。
回应他是一声几不可闻咕哝。
车灯未开,客晋炎看不清她脸,手抚上,依旧发烫,他想肯定还是方才那样脸颊通红。
她不耐痒痒,用两手搬开他手,继续酣眠。
客晋炎低头贴近她,依稀可以闻见她呼吸间酒香气,鬼使神差,等他意识片刻清明时,已经含住了她上唇。
什么教养、礼数,尽被丢作一旁。
狭小空间里,只余被放大的喘息声。
只是含住她双唇片刻,稍离两寸,又贴近轻啄,反复数次。
直到有人敲窗。
降下车窗,白手套司机站外面,期期艾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