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窦芽菜+番外(140)
寝宫里,太医们在皇帝的龙塌旁商量着什么,皇后娘娘和几个贵妃在一旁抹泪,仿佛一夕之间,原本爽朗健谈的皇帝老了起码十岁。果真是岁月如刀,刀刀催人老,年纪大了的人,只要稍微有些病痛,身体状况便急速恶化,即便是人称万岁万岁万万岁的皇帝也逃不过生老病死的规律。
“儿臣叩见父皇。”
“窦芽菜参见父皇。”
原本闭着眼睛假寐的皇帝睁开了眼睛:
“你们都退下,朕要和朕的皇儿和儿媳说说心里话。”
“是。”
皇后看了看刘皝,对于儿子和窦芽菜这媳妇一夜未归,她是颇有微词的,本想借机训斥一番,现在却没了时机。窦芽菜始终是她心头的一根刺,拔又拔不得,看见又心里不舒服,她实在是觉得这干瘦到刚刚发育的女娃子配不上她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极品儿子。
更重要的是,刘皝本来与她就不是特别亲,而因为窦芽菜他还屡次与她顶嘴作对,这让她那一口气呕在心中怎么也下去不了。
窦芽菜能感觉到皇后针一样的目光,虽不至于让她背刺锋芒,但也有些如坐针毡。这婆媳关系自古以来就很复杂啊,常言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其中一本就叫“婆媳经”,在家庭中,两代人之间的矛盾和冲突,最明显和最常见的,是出现在婆媳关系上。婆媳不合,是使不少人提起就摇头叹息的问题。
而窦芽菜还从未正视过这个问题,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念这一本经。不是因为她没有将皇后搞定的信心,而是之前她从来没觉得自己会和这个皇宫有多大的关系,但在“我们村”的时候,在七婶婶准备的洞房里洞房的时候,以及在他和刘皝共乘一匹马奔回宫里的时候,她突然之间觉得她和刘皝、和这座皇宫已经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再也逃脱不得了。
看来,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这天下地位最高的婆婆搞定了。
等其他全部的人都退下之后,皇帝发话了:
“你们三个,起来说话吧。”
“是。”
三人依言站了起来,垂首站在龙床前。
“父皇,我朝太医医术精湛,父皇很快就能好起来的,儿臣已经命人前去西域找寻神药,望父皇为了大刘王朝保重龙体。”刘琰说道。
“父皇,请保重。”刘皝向来寡言,面对受伤的父亲,也就能说出保重之类的话来,窦芽菜听了,暗自想到,放在在七婶婶那边和阿三斗起嘴来的时候倒是厉害,此刻却变成了另一个人,看来王大叔必然是两重性格的人,她这做妻子的务必要夫唱妇随,挽回一点面子了:
“父皇,您是菩萨心肠,我想今日那头小鹿是太爱您了,才引您去追的,现在它若知道您受了伤,说不定正在山谷里忏悔呢。”窦芽菜天真无邪的一番话倒是让皇帝的脸色舒展了不少。
“芽菜,扶朕坐起来吧。”
窦芽菜赶紧屁颠颠地跑过去将皇帝陛下扶了起来,将枕头塞在他的龙背下,皇帝是个慈祥而睿智的人,窦芽菜看着,觉得他与《康熙王朝》中的康熙有几分相像。
皇帝并未理会立于龙塌前的两个儿子,反而是与窦芽菜闲话般拉起了家常,他对这个鬼灵精怪的女娃子是很喜欢的。
“芽菜,你第一次入宫时,我听说了你‘借花献佛’的事情,拿你姐姐绣得花送给皇后,还美其名曰‘借花献佛’,将皇后比作佛,她着实高兴了一把。今日父皇病卧在床,你能不能以屋中的人或事拿来送父皇,让父皇也开心一下,今日政务缠身,好久没有放松了。
窦芽菜心想,皇帝把刘皝刘琰同时叫进来,难道只是为了让她表演一番么,这恐怕只是考验的开始啊。
“咳……”窦芽菜郑重其事地咳嗽了一声,继而说道,“父皇,我当真说了的话,您要答应饶我不死哦。”
刘皝一听,身子抖了一下。
“我来作一首诗献给父皇吧,希望父皇的伤势早些好,大刘王朝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作诗?好,上回你的御前表演让朕开了眼界,这回倒是看看你的诗如何。”
“好,请父皇雅正。我来念,六王爷,请你帮我执笔吧。”窦芽菜决定拉上大叔。
“哦?可是你不会写?”皇帝问道。
“自然不是,父皇没听过一句话么‘妇唱夫随’。”窦芽菜不愿将自己丑陋的毛笔字露出来,还编了个让人欢喜的冠冕堂皇的理由,让刘皝在心中狠狠的嗤之以鼻了一番。
“妇唱夫随?该是夫唱妇随吧。”
“皇上说的是。”
什么夫唱妇随,窦芽菜今日就要妇唱夫随一番。
她背着手,在房中踱步,时而皱皱眉,佯装思考。其实,皇帝方才一开口她心中就有了主意,接下来她要说的是她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的一个故事,现在拿来借鉴一番。借鉴并不是抄袭,借鉴其实是需要很大的智慧,她才女窦芽菜也不屑于抄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