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霸主[重生](66)
说罢抬首看向邢雁鸿:“邢三公子,我家主子,就拜托你了。”
两人在这一刻冰释前嫌,生死面前其余都成云烟消逝,邢雁鸿朝他点头,一吹口哨,赤霄自林中奔腾而来,邢雁鸿抱住楚心乐翻身上马,临走前对尘凡和刘台牛他们说:“我等你们。”
尘凡点头,看越来越远的身影,刺客见施葭铭被人救走,忙要去追,被尘凡他们拦住去路,尘凡看一眼刘台牛,又看向其他人,突然笑了,大吼道:“弟兄们!杀————”
赤霄跑得快,不出一个时辰就将他们甩开,可邢雁鸿感觉到楚心乐冰凉的身子开始发烫肩上的伤虽然不流血,可毒气拍不出,憋在身子里开始发热。
这样子无法再赶路,而这条偏僻小道也没有驿站,邢雁鸿半路上瞧见一间没人住的破草房子,便停下马带人进去。
等升起火,邢雁鸿才看清楚心乐现在模样,他一张脸煞白,嘴唇乌青,血将大氅染红一大半。
邢雁鸿把那些沾血的衣裳给他脱下,带伤的肩膀已经青紫一块,邢雁鸿无法,只得摸摸楚心乐冰凉的的脸,拿刀把他愈合的伤口又滑开,一点点将毒血挤出来,待挤完,外面的天也已经泛白。
他将自己的外衣脱了给他包上,把昏昏沉沉的人抱在怀里,让楚心乐的脑袋靠在他胸膛上,跟哄小孩一样轻拍他的后背,抬眸瞧一眼旁边脱下来的衣裳,突然笑了,朝怀里的楚心乐说:“得,全是你三公子的血,白喝了。”
楚心乐听得迷糊,只得轻哼一声。
“易安啊,楚易安。”邢雁鸿轻轻地拍,轻声地喊,带着身子摇晃:“还喝不喝?”
回应他的,还是楚心乐的一声轻哼。
他看上去累极了,乌青的唇和煞白的脸像是闭上眼,就再也醒不过来,被冷汗浸湿的发丝贴在脸颊,勾勒出他的孱弱。
“不能睡,易安啊。”邢雁鸿贴在他耳边吹气,弄得楚心乐耳根发痒,可两只手根本没力气抬起来,只能在邢雁鸿怦怦直跳的胸膛上慢慢蹭,又觉得硬,咯人,这才挣扎着睁开眼。
邢雁鸿摇晃的比刚才厉害,见人睁开眼,低沉着声笑起来,楚心乐抬眼瞧他,火光映在他脸上,线条硬朗的脸上被橙红的火光与破窗外的阳光融得柔和起来。
不过左侧颈上竖一道疤,就在那只鹰眼上,不算大,不仔细看甚至根本注意不到,可那疤还是深红,看样子刚愈合不久,应该是刚才打斗时被划上的。
楚心乐烧得迷糊,无力地闭眼,想笑可连嘴角都扯不起来,只能自喉咙里发出一声急促的哼声。
“笑什么,嗯?”邢雁鸿像晃婴儿一般左右摇,垂首和楚心乐额头相抵,鼻尖碰上鼻尖,问:“易安,笑什么呢?”
楚心乐迷糊地睁开眼,瞧这近在眼前满是攻击性的脸,拿气声说:“每次......每次遇见你......就没好事......叫什么......邢伯鸾......”楚心乐浑身都在发抖,每说几个字都要喘几口大气。
“那你说叫什么?”邢雁鸿满有耐心地同他聊,双眼没从楚心乐身上离开过,不许他睡过去。
楚心乐觉得口干,吞口唾沫,接着说:“叫邢......邢运来......吉利......”
邢雁鸿又笑起来,面上的轻浮浪荡消失殆尽,双眸里闪烁亮光,声音轻,把楚心乐搂紧几分,心贴心,说:“行,易安只要撑下来,都听易安的。”
“邢伯鸾......”楚心乐觉得身上黏糊糊的,他张嘴大口喘气:“热......”
邢雁鸿刚开始没听清,又把耳朵靠过去几分,这才听清楚,但是搂得更紧了,听见楚心乐猫叫的声音在心上挠,说:“捂汗呢。”
“热......”楚心乐烧糊涂了,往日那副伪善的皮囊尽数褪去,孩子气的嘟囔。
邢雁鸿叹气,温香软玉在怀,风流艳楼的邢三公子能这般坐怀不乱,也算是仁至义尽。
“易安啊,你欠三公子一条命呢,日后得还。”
楚心乐将睡欲睡的眼睁开,又想起自己刚到施家的那场病,倏得笑了,虚弱道:“你怎么......怎么和我......梦里的大哥一样......”
天穹上的太阳耀眼,残忍粗暴地融化地上已经污脏的积雪,雪块消融的叫声凄厉悲惨。
邢雁鸿听清他这句话抱着楚心乐摇晃的身子顿一下,在楚心乐看不见的那张脸上是恍然大悟的尴尬与愤怒,他故作无事,垂头贴进楚心乐,像在亲吻,喷出的炙热似要灼伤楚心乐的脸:“楚易安,那晚不是梦,也不是你大哥,是我给你擦干身子换上衣裳,三公子平生第一次伺候的人,就是你啊。”
滚烫的热气激得楚心乐哆嗦,宿醉的晕眩在脑袋里叫嚣,透过眼前的迷朦瞧邢雁鸿,光怪陆离的世界都在眼前打转:“那......那怎么办......三公子......易安......还不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