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算了,回家睡觉,我在担心也管不住我妈啊。明天还得上班。”
庄志远:“我明天是发冰城,来回得好几天,我也走了。”
他走了两步,回头跟庄志希说:“咱妈这边得你多操心了。”
庄志希摆手:“这我还不知道?你走吧。”
庄志远点头,惆怅离开。
杨立新起身:“那我也得走了,我明早还得去食堂做早饭。”
职工是七点半上班,他们食堂六点半就得把一切准备好等着卖饭,五点半就得到场开始做早饭了。他抄着袖子回去,这也得早起啊。白奋斗:“我也走了,我这车间里活儿也得打起精神。”
他们机械厂每隔几年都有出事故的,不少都是自己分心导致的,虽然不是说所有活儿都有危险,但是总是要小心一些的。毕竟车间的活儿也不轻松,白奋斗也走人了。
张三儿一看大家都撤了,跟周群对视一眼,说:“我六点半就得到岗换班,走了。”
保卫科的活儿也不容易啊,最近有人偷钢材,他们为了抓住这伙儿小贼,上班也是比较忙的。他说:“你也早点休息吧。”
这要是说起来,周群真算是轻松了,毕竟电工组的活儿机动啊,没有活儿就可以休息。
周群:“你们都走了我自己坐着也没意思,出来都出来了,我去上个厕所再回家睡觉。”
还别说,虽然出门之前有点很焦虑自己干点什么更好,但是真的出来之后又偶然碰到了几个深夜睡不着的男同志,他突然就觉得自己也没有什么可操心的。
其实他的生活还是不错的,虽然没有想好干点什么赚外快,但是看到别人也有这样那样的忧愁,他这心一下子就平静了。恩,知道别人也过的不好,那就心情很舒畅了。
周群抄着手,哼着小曲儿出了门,他来到厕所,正好遇见苏金来往外走,苏金来本来就害怕呢,一看到迎面过来人,嗷的一声。
周群:“卧槽,你叫什么?你有病啊?”
苏金来吓的原地颤抖,再定睛一看,嗯,原来是周群?
他怒了,说:“你过来咋不出声儿,你吓到我了。”
周群:“……?”
他毫不客气,翘着兰花指骂人:“苏金来,你是不是有病啊?大晚上的我一个人往厕所走出什么声儿?倒是你,至于吗?一个阳刚大小伙子。这么一惊一乍的,你的胆子是比针鼻儿还小吧?真是好笑,让开!”
他一扭腰,进了厕所。
苏金来:“……娘里娘气!”
这话一出,周群炸了,自己从厕所里出来,指着苏金来就骂:“你个混蛋你什么意思,你说谁娘,你说谁?我娘吗?你自己还是什么好货?你看看你那一脸肾虚的样儿,还好意思说我娘?我这么爷们的人。娘个屁啊!倒是你,一看就是一副让女人榨干了的样子,脸枯体虚的,就是个废物。怪不得人家官红他们家不同意女儿跟你好,这谁家要是生个闺女跟你好,那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你这种人,一看就不行,啊呸,呸呸!”
“你你你!”苏金来看着眼前的周群,觉得这可真是太不爷们了,怎么跟个老娘们一样,这还说自己不娘?分明就十分娘,他骂道:“你凭什么骂我,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当我不知道你那些事儿,你是男女通吃,你喜欢老太太你还喜欢老爷们,就咱们院儿以前住的那个,就是叫陈源那个。他就是因为你对他图谋不轨才吓跑了的。别看我小,我也知道!”
当时他虽然不在现场,但是又来听人议论,也是听说了的。
呵呵,就这种人还敢说他?
“你胡说,陈源是为了住楼房才搬走的,你竟然往我身上破脏水?你知道个屁。你还好意思说我?你小时候就是个小偷儿,你二进宫,你更不是啥好东西,你小时候还去我家偷东西被我们抓了个现场。你怎么好意思站在这里说话的?我看就该给你送到监狱里改造。”
“你才进监狱呢,我那是少管所,跟监狱不一样。你妈才是进监狱呢。你妈搞封建迷信,真是笑死人,你家自己是这样,还说别人。”
苏金来也是丝毫不虚。
别看他当年小,但是什么不知道呢?
周群:“你好意思?你说我妈搞封建迷信,你自己还不是一样?刚才还在念叨什么如来佛祖,当我没听见?”
他冷笑:“来啊,瞧一瞧看一看啊,这个不要脸的肾虚狗东西自己就是个封建迷信的还好意思说别人,真是马不知脸长。”
俩人就这样站在厕所门口,互喷起来。
虽然深更半夜,但是两个男同志都扯着嗓子骂人,没一会儿就给距离厕所比较近的大院儿惊动起来了,这出来一看,这两个货真是不着调啊,大晚上的站在厕所门口吵得唾沫横飞,彼此恨不能直接给对方一拳,干翻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