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阵法也可以探知到山中灵脉的使用是否有什么异常,譬如短时间内是否有大量灵气被抽取,曲无佑身负重伤,极有可能抽取灵气疗伤。
他们四人中以白复玉修为最高深,便由他来主持阵法查探。
白复玉到来后,趺坐于池边注入灵力,将阵法启动,水面泛起淡金色的波光,浮现出一幕幕模糊的山水之景,乃是水脉经络的地域。
“此处乃扶摇山顶,山顶建有玉慈观主与华宁真人的精舍。”
白复玉伸手虚指,感应片刻后摇首道:“没什么异常。”
接着画面一转,灵力顺着水脉行至山腰,乃是一道山谷,山涧蜿蜒而下,两侧分别建有清风和玉素二真人的潜修之地。
“灵鹿台、云心台。”
白复玉介绍完,将心神沉入其中,细细地探查其间的灵力流动。
突然他蹙起眉头,沉声道:“不对。”
“是哪一处不对?”桃卿问。
白复玉道:“两处都不对,灵气枯竭,灵力滞涩,被抽取了大量灵力。”
他思忖片刻,取出几张传音符,和几位曾与他有过露水情缘的琼花女冠传音一番,问出了一桩门中阴私。
“月余之前,清风真人新修一门功法,却出了差池,身负重伤,险些殒命。”
他道:“玉素真人出手为她疗伤,两人都从灵脉中抽取了大量灵力,兼用灵药无数,才堪堪保住清风真人性命,好在将养月余,清风真人如今已无大碍了。”
“曲无佑养伤也需要药材和灵气,如此一来,倒是看不出她们哪一个在包庇曲无佑。”宿云涯道,“或是清风真人使用苦肉计,又或是玉素真人借机暗度陈仓。”
白复玉点头赞同:“华宁真人主持门中事务,精舍常有弟子来往,不太可能与曲无佑有勾结,剩余便是清风和玉素二者择一。”
“到时还需劳烦清玄用素莲镜一探她二人究竟了。”宿云涯对裴之涣笑道。
裴之涣道:“理应之事。”
桃卿想了想,说道:“不如我问问幼荷?玉素真人是她师祖,说不定她会觉察什么异状,我想她不会瞒着我。”
宿云涯莞尔:“楚道友那么伤心,还会接你的传音吗?”
“……”桃卿惭愧地说,“事后我会向她道歉的。”
白复玉也笑了:“不妨一试。”
桃卿先前烧掉了楚幼荷的传音符,现在手里没有,白复玉便将自己留下的借给了他。
桃卿持续注入灵力,等了许久,传音才被人接通,响起冷淡的女声:“白真人?”
这是玉素真人的声音,桃卿略微一怔,说道:“晚辈是桃卿,真人安好。晚辈有事与幼荷相商,便借用了师兄的传音符,幼荷不在么?”
“原来是桃道友。”玉素真人的声音更冷漠了,“幼荷正在受罚,因她不肯听我的话,偏要与我作对,我便将她关起来了。”
桃卿闻言忧心忡忡,连忙替楚幼荷求情:“真人息怒,幼荷素来尊师重道,不会不敬重真人,她定然不是故意惹真人生气的,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还真人手下留情。”
“没有误会。”玉素真人略显讥讽地说,“我叫她不要再与你往来,这于她修行不利,她偏生不肯,对你一往情深。桃道友,你当真是好福气啊。”
桃卿捏着传音符的手蓦地收紧了,白复玉见状说道:“真人不必忧心,幼荷根骨绝佳,天资绝伦,断不会因旁人道途受阻。真人不如将幼荷放出来,让她好好休息,待她心情舒畅,灵光乍现,修为必定日进千里。”
“白真人不必多言了。”
玉素对桃卿语气颇差,对白复玉更是不耐烦:“此乃我师门中事,与你合欢宫无干,你不必插手。”
说完她断了传音,白复玉苦笑道:“华宁道友说得不错,玉素真人当真脾气古怪。”
可即便受到冷嘲热讽,桃卿也不能放着楚幼荷不管,她是受他连累才受罚的。
他道:“我想拜访玉素真人,请她放出幼荷。”
“她不会见你,何况并不安全,也许与曲无佑狼狈为奸的人就是她。”
白复玉摇摇头:“不如等到明日,华宁道友将宴请你我,玉素和清风皆会到场,你届时再为幼荷求情,华宁道友也能出面调和,不至于彻底惹怒玉素真人。”
他说得很有道理,桃卿只能按捺下心中的担忧,继续看着白复玉探查水脉。
除了灵鹿台与云心台两地,琼花观其余地方皆无异状。
如今桃卿四人只待明日赴宴,以素莲镜探查清风与玉素真人,便可获知她二人到底谁与曲无佑有勾结。
转日,午宴即将开席,白复玉和桃卿皆被请至长乐宫赴宴,裴之涣和宿云涯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