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如绪无奈道:“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兄弟,大喜的日子能不能收敛一下,忍一忍?”
项明章疑惑:“大喜的日子?”
“我哥没通知你?”项如绪夹在中间快受不了了,“他和秦小姐后天结婚。”
项如纲本来计划前一阵子办,项行昭突然生病,所以推迟到了现在,再等下去新娘身孕明显,就不方便了。
结婚当天要在静浦行礼,今晚全家要商量一下流程。
项明章听完更不想去了。
信号灯变绿,项如绪猛踩油门直奔静浦的方向,过了片刻,说:“婚礼请柬给楚家也发了一份。”
项明章道:“项如纲的意思?”
“我爸妈的意思。”项如绪说,“别人无所谓,我希望楚秘书能参加。”
上次在医院病房,项明章差点和项琨吵起来,是楚识琛及时又精准地抚平了项明章的情绪。
项如绪看在眼中,这些年,家里也好,公司也罢,从没见过谁能做到如此,他忍不住问:“明章,你跟楚秘书什么关系?”
项明章说:“你觉得呢。”
项如绪猜道:“得力助手?好朋友?我知道了,他是你的心腹。”
项明章暗道,楚识琛自己的腹部CT都疑点重重,还当他的心腹。
项如绪看他没反应,猜不下去了:“你不想说就算了。”
项明章回答:“不是不想说,是我说了不算。”
项如绪冷哼:“持股那么多,我以为你什么都说了算呢。”
项明章的回旋镖扎到自己身上,倒不觉得痛,他摸出手机,估计楚识琛已经到家,看到婚礼请柬了。
项如纲的面子恐怕不够大。
项明章另外发送了一条邀请:周末到静浦,我们一起喂芙蓉鸟。
很快,楚识琛矜持地回了一个字:好。
第60章
回完消息, 楚识琛放下手机继续喝汤。
楚太太坐在餐桌另一边,收到项家的婚礼请柬她很高兴,自从楚识琛做了项明章的秘书, 这大半年, 两家的关系又变得亲近了。
“明章的态度就是风向标。”楚太太说, “他示好,项家其他人的态度就会更好。”
楚识琛有些顾虑, 上次在医院,项行昭的问话莫名蹊跷,他担心见面会生出什么枝节。
但项家主动邀请, 他和项如纲见过几面也算打过交道, 礼数上不好拒绝。尤其项明章额外发了消息给他, 他便答应了。
楚太太兴致高涨, 说:“只有一天准备时间,要弄头发,做护理, 好紧张的,我穿什么衣服去啊?”
唐姨说:“你不要打扮得太夸张,人家儿子结婚, 盖过项太太的风头就不好了。”
“我天生丽质呀。”楚太太勉为其难,“那我简单一点吧, 项太太那个人不好相处,得罪她也没必要。”
楚识琛对项明章大伯母的印象不深,项家长辈, 不算初见寒暄, 他说过话的只有项明章的母亲。
脑中浮现出白咏缇的轮廓,避世, 娴静,和项家一众亲属仿佛两个世界的人,项行昭的寿宴白咏缇没有参加,楚识琛问:“白伯母会不会出席婚礼?”
“应该不会。”楚太太道,“正好提醒我了,记住,不要在项家问起明章的父母,特别是他爸爸。”
楚识琛曾经遵守界限,如今更想多了解项明章一点:“他爸爸呢?”
楚太太说:“项明章不到十岁,项珑就跑了,跟项家切断了全部联系,据说下落不明,反正二十多年再没回来过。”
楚识琛惊讶地问:“什么原因?”
“谁知道呢。”楚太太感慨,“老婆儿子都是万里挑一,结果项珑居然抛妻弃子。就算没感情,那庸俗一点,家大业大,人人都卯着劲儿钻营,他倒是舍得什么都不要。”
楚太太话糙理不糙,唐姨好奇:“项家没找过他?”
楚太太说:“项老爷子肯定找过,项家别的人就不好说了,少个人就少一份竞争。”
楚识琛第一次探听项明章的家事,十分出乎意料,记得陈皮宴上项明章提起过项珑,语态伤怀,眼底凉薄,其中的感情恐怕不可一言以蔽之。
作为外人,楚识琛无意多猜,他知晓项明章的痛处和逆鳞就够了。
周日早晨,楚太太精心打扮,一袭设计简约的礼服裙,嫌单调,戴了一套彩宝首饰提气色。
楚识绘不喜欢交际,上班又辛苦,在家里睡大觉。
楚识琛从楼梯下来,穿着一身经典款式的黑西装,很保守,被楚太太念叨了半路。
日高云淡,是个好天气,静浦的园林刚修剪过,宾客在别墅区的大门下车,一路长毯,步行穿过一片葱郁的外园。
主路两旁摆满盛着鲜玫瑰的花箱,走到项家大宅的花园正门,楚识琛在迎宾台签名,奉上一份礼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