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太后(139)
早就觉得今天不对,这样的场合,是女人该参加的吗?恐怕还是为了那个汪舜华吧?
因此,他看了眼满面春风的景帝,汪妃一介妇人,不可以妄言朝政。贤弟已经是皇帝,更当乾纲独断,不要为美色所惑,坏了祖宗规矩。
景帝愣了一下,张着嘴没吱声。
空气安静了。
孙太后看着儿子,觉得这孩子还是没转过弯来,只得提醒他,朝廷的事,让皇帝和群臣去操心吧,你刚回来,又受了很多苦,正该好好调养身体。
太上皇哼了一声,我很好,死不了。
他终于笑出声来,汪妃,朕真是小看了你。朕现在真是怀疑,见济到底是怎么死的。
此言一次,众人皆惊。
汪舜华也呆了,你什么意思?
太上皇看着他,你知道朕是什么意思。那天拦驾骂人的是你,王振本来可以当场处置你,可是偏偏没有;他既然可以买通厨子下毒,怎么不毒死你,偏偏去毒死你儿子?王振随朕匆忙出征,怎么就有这个闲心?
汪舜华只觉得一盆冷水从头泼到脚,太上皇的意思,是我贼喊捉贼,害死了自己的儿子嫁祸给王振?
太上皇哼了一声。
汪舜华强忍住不让自己掉下泪来。
景帝也受不了,皇兄,不是这样。当时皇后还在禁足,更何况,见济是皇后的儿子,她怎么可能加害自己的亲生儿子,还是惟一的儿子?
太上皇似乎抓到了把柄,并不打算放弃,那又怎么样?舍不得儿子,她怎么能够诬陷王振,保全自己的性命?怎么能够让王振永远跪在地上?怎么能够在此饶舌?
景帝已经不想说话了,群臣也不想说话。
因为大家都知道,只要关乎王振,这位天子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汪舜华看着太上皇很久,想到了唐诸葛骂死王朗那段经典台词。
但现在不能说,她握紧了拳头,抑制住几乎夺眶而出的眼泪,强迫自己笑出声来,太上皇,恕我冒昧,你确实小看了我。我那天站出来的时候,就没想过活着回去;王振走后,更不会筹划如何获取他的原谅。没有必要,那是一场必输的战争。胜负早在两年前喜宁欺凌英国公时,就已经埋下伏笔;在你们匆忙出征时,就已经注定了结局。我没有必要拿着儿子的性命,去求得一个死人的宽恕;也没有必要换取任何的政治资本,因为他才是我最大的政治资本。
这话说得诛心,但是大家都低着头,比起太上皇不知所谓的东拉西扯乱怀疑,汪皇后说的不过是一句再明白不过、再实在不过的真话。
汪舜华看着太上皇,国与国之间,是不能讲感情的;但人和人之间,是要讲感情的,何况是母子之情。可能你的儿女太多,孩子对你来说只是一个数字,一个封号,但是见济是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他是我第一个孩子,也是惟一的儿子,如果有可能,我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换取他的性命。可是,王振没有给我这样的机会。
这气氛实在太尴尬。
钱皇后还想挽回一下,弟妇,太上皇他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往心里头去。
汪舜华没有看她,只是伸手止住了她的话,嫂子不必说了,没什么可说的。丧子之痛,太上皇不懂。
钱皇后扯着太上皇,孙太后也道,太上皇,你这话过分了。
太上皇看着汪舜华双目红肿,泫然欲泪的,自己也觉得有点过分,只好含糊着,朕刚才一时气愤,口不择言,汪妃不要往心里头去。
汪舜华突然想到喜欢的电影明星的一句话:太上皇不必强自解释,夏虫不可以语冰。我的底线,高于你的理想。
太上皇握紧了拳头。
汪舜华别过头去。
第59章 太上回朝(四)
气氛已经不能用尴尬来形容了,大殿里一片死寂。
群臣都低着头,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景帝宣布赐宴,都是早就准备好的,大家鱼贯而入,对号入座。
这样的大宴,奉天殿是放不下的。所以宣德以后,大宴就放在午门外。
但是今天的大宴与往常不同,大家都想看看太上皇,景帝也就遵照祖制,四品以上立殿中,五品以下只能立于殿外。
群臣行赞拜大礼,礼罢,光禄寺鱼贯而入,大乐再度奏响,行至御前时,乐止。
光禄寺开爵注酒,首先向皇帝敬酒;当然今天还要加上太上皇、两宫太后、皇后。
敬第一轮酒时,教坊司奏《炎精之曲》。乐起,全体皆跪,教坊司当然也得跪奏。皇帝举杯饮毕,乐止。众官俯伏,再行赞拜礼,然后各就位坐。
第二轮敬酒时,乐队奏《皇风之曲》,乐起,光禄寺为皇帝酌酒,序班酌群臣酒。待皇帝举酒后,群臣亦举酒,乐止。接下来进汤,鼓吹乐前导,光禄寺行至殿外,鼓吹止,殿上乐起,群臣起立,由光禄寺官向皇帝进汤,进罢,群臣复坐,然后序班供群臣汤。这时皇帝举箸,群臣亦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