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渣攻皇帝重生了+番外(71)
徐江跪在地上,偷偷抬眼看了看殷栾亭,感动得热泪盈眶。
奴才的命不值钱,宫中多见奴才护主,又有几个主子会护着奴才的呢?
长孙星沉也知道徐江一个奴才,人微言轻的,根本说不上话,刚才也只是迁怒而已,见殷栾亭维护他,就知道此人今天应该已经在尽力护主了。
他知道殷栾亭生性护短,肯为徐江说话,就是已经将此人拢到羽翼下了。
殷栾亭想维护的人,长孙星沉便也不愿去为难,但他心里像是有火在烧,无处发泄,即便心里已经饶过了徐江,却还是不讲道理的道:“你在太后面前说不上话,那什么不早些叫人来通知朕?你的嘴巴是摆设吗?”
徐江乖巧认错道:“奴才万死,都是奴才的错。”
长孙星沉这才“哼”了一声,转而对殷栾亭:“你明知道太后叫你过去不怀好意,为什么不等我回来?”
殷栾亭抬眼看着他道:“太后选在你上朝的时间召见,就是想要避开你,我既要在宫中长住,这一步就免不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不如积极些,免得太后对我更加不满。”
长孙星沉黑沉着脸道:“她对你自小就不满,再不满些又能怎么样?好汉不吃眼前亏!你不信朕能护住你?”
殷栾亭看着皇帝漆黑的脸色,微叹了口气道:“我只是不想你为难。”
长孙星沉愣住了,满腔怒火“噗”的一下被无声无息的扑灭。
他的栾亭,这是在服软吗?
只听殷栾亭又道:“她毕竟是你母后,我不想与她闹得太僵,我知道,你对她一直有所期待。”
长孙星沉安静了下来,一双薄唇抿得发白。
他不能否认这句话,但他再有所期待,也不该让殷栾亭委屈求全去做这个牺牲。
殷栾亭嗓子动了动,还是没能压下咳嗽,一手撑着床沿偏过头低咳起来。
长孙星沉似是一下被惊醒,连忙去拍他的后背。见他咳的厉害,根本止不住,只得掏出一直放在怀里的药瓶倒出一颗给殷栾亭服下,又马不停蹄的倒水送药。
殷栾亭服了药,又咳了一阵,才终于停了下来,放下一直捂着唇的手虚握成拳,对长孙星沉道:“你去处理朝政吧,我无事,要再睡一会儿。”
长孙星沉看着他,突然闪电般出手握住殷栾亭的手腕,掰开他握着拳的右手,在看到那掌心被藏起来的一抹血色时,呼吸猛然粗重起来,胸膛起伏不定。
徐江也吓了一跳,忙道:“这……陛下,可要请孟先生过来?”
长孙星沉蹲在殷栾亭的面前,双眼盯着殷栾亭手心的血,声音沉得滴水:“叫别人去请孟清,你来跟朕说说,太后除了罚跪,还做什么了。”
殷栾亭道:“没……”
长孙星沉却冷声打断道:“你别说话!这些时日你明明没有再咳血了,孟清都说你好了很多!好端端的只是跪一下会再次咳血?!”
殷栾亭闭上嘴,不说话了。
徐江就等着皇帝问这一句,火速安排了人去请孟清,自己折回来,恭声将太后小睡让他们吃了个闭门羹,在门口等了半个时辰的事说了,又暗戳戳的告状道:“奴才已经数次言明,宁王殿下身子不好,昨日晚间才刚退热,受不得风吹。无奈秋蝉姑姑百般推脱,言道殿下是男子,不便入内,又说偏殿不曾打扫云云。
那廊下是个风口,吹来的风冷硬得很,奴才想为殿下挡着风,可是奈何身板儿不壮,也挡不住什么。半个时辰下来,便是奴才身强体健,也冷得手脚发僵,可怜殿下如今体弱,吹了这么久的冷风,在进殿之前,奴才就听到他一直在压着咳嗽了。”
长孙星沉拿了帕子,用茶水打湿了,一下下的擦着殷栾亭掌心的血迹,声音低沉得听不出喜怒:“秋蝉?是慈安宫的掌事宫女,刚才拖去内廷司的那个?”
徐江身子躬得更低:“回陛下,是,后来殿下被罚跪,也是秋蝉姑姑带人看守着的,陛下来时,就发落了。”
长孙星沉细细的擦净了殷栾亭的手,来回翻看了一下,又擦了擦指缝,才道:“嗯,你派个人,去内廷司问问秋蝉行过刑了没有,如果还没,就让人先把她的舌头拔了再施杖刑。”
徐江跟着舌根一凉,马上躬身道:“是。”
殷栾亭皱眉道:“秋蝉是个女子,人死不过头点地,何必如此。”
长孙星沉蹲在地上,抬眼看着他道:“女子如何,男子又如何?在我这里,只分对错,不分男女!她算个什么东西也敢为难你?既然不会说话,那就别要舌头了,免得下了地府也要得罪人。”
还没走出殿外的徐江身子抖了抖,快步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