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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造反的未婚夫(53)

“你脑子才笨!”

“懒得和你争这个,我只问你一句,这些事儿,是不是卫珩告诉你的?”

少年眨着眼睛,不说话。

那就是了。

宜臻微蹙眉,嘀咕道:“奇怪了,他一个爱研究算题的果农,消息怎么这般灵通?”

“谁跟你说卫大哥是果农了?”

“你自己瞧从江南运来的那一车果子,一大半儿我都没见过。每一次一说有什么新品类的蔬果,都是他曾经送来过的,舅舅都没做到这样,要说那些果子粮食不是他们卫家自己种的,我都不信。”

“本来就不是卫家种的。”

亭钰嗤笑一声,“是卫大哥自己的产业。”

“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着呢。卫家,一个军州事罢了,若不是父亲提拔,说不准如今还在霁县里折腾呢。卫大哥的本事,多少个卫家加一块儿都比不了,那些蔬果粮食不过是顺道儿种的罢了,我在里头还有一层股呢。要把真家伙拿来来给你瞧,保准吓死你。”

宜臻拧着眉毛瞅他。

“怎、怎么了?”

“你们究竟在做什么事儿?”

她眯起眼睛,“你这几年,野的不行,若不是还有我给你兜着,早被夫子和爹娘打死了。亭钰,你告诉我,你跟珩哥儿,是不是在算谋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

“我可告诉你啊,这世道乱的很,什么倒买倒卖的产业,最不安全,多得是货砸手里,钱收不回来的人,又万一在路上遭遇些什么,最终赔的个血本无亏,我看你哭不哭。还有啊......”

“知道了知道了,您说的我都牢记在心,致死不忘,四姐,我今天和季师傅约了去取刀,就不跟您唠了啊,晚上回府给您带东风楼的栗子鸡,再见嘞。”

......

亭钰和卫珩究竟在做些什么,亭钰不想说,宜臻也不多问。

她相信卫珩那样聪明的人,绝不会带着亭钰走向绝路。

这么些年,虽然他们书信规矩疏离,但许多大事儿,都是卫珩提点着她做的决定。

譬如当年亭詹从柳姨娘肚子里生下来,被祖母当做是大伯转世,一出生就抱到了自己屋里去,宠爱非常,也因此十分看重柳姨娘,甚至都越过了母亲。

祖母年纪大了,行事越发任性,孝字当头,母亲只能忍。

那时候,府里所有人都觉着,他们二房几个嫡出的孩子,定看不惯那生生压过了他们的妾生子。

却没料到,宜臻对这个庶出的弟弟尤其好,要什么给什么,舍不得说一句重话,若说是捧杀,也不是,她也教亭詹事理,带着他见世面,真真儿像个温柔关切的亲姐姐。

是以亭詹长到如今五岁多,和自己姨娘并不亲近,反倒老爱跟在四姑娘屁股后头,甚至有次三姑娘寻四姑娘麻烦,他像个小炮仗似的就冲了上去,狠狠踢了自己亲姐姐一脚。

这张本该是柳姨娘手里最打的出去的牌,如今却生生被笼络到了宜臻身边儿。

满府里,谁不说一句四姑娘有本事呢。

但事实上——

“既然已经出生了,纵使内心里有再大的不甘愿,也要好好待他。平日里顺着宠着,若做错了事,也少些打骂,多劝导,你要让他知晓,你是世上待他最好的亲人,这对你没损失的。你日后也记住,但凡能做成朋友的人,都不要因一时情绪处成敌人。”

这是亭詹刚出生,宜臻八岁时,从江南寄来的信。

她读的似懂非懂,却下意识地朝着他说的方法做。

许是幼年时在柴房度过的那几日太难忘,少年为她打架抢棉被,省口粮喂她吃,背着她步入山林的记忆如今都还清晰可见。

宜臻对卫珩,向来有种盲目的信任。

所以哪怕这些算术卷子再难再烦,卫珩说有用,她就还是老老实实地坐在桌案边,一题一题地写完了。

从早晨写到了傍晚,连晚膳都没用。

宜臻瞧着纸面上填的满满的字迹,自己都要被自己感动了。

正在半青在一旁劝了第四遍,她起身打算用膳的时候,琼音忽然急匆匆地从外头掀了帘子走了进来,微微一福身,面带焦色:“姑娘,出事儿了。”

“你说。”

“夫人派人托来口信,说是让您这几日,千万别回府里,好好呆在别庄养病,若老太太或是大太太派了什么人来请您回去,也千万拖延些日子不许回府。夫人说,委屈自己受些寒凉也好,抑或是使了从前的法子装病,总之无论如何,都要在这别庄里呆到下月中旬,否则......否则她就再不认你这个女儿了。”

宜臻面无表情地望着她,语气很冷静:“府里出了何事?”

“还不知晓,太太派来的人没说。我再要问,他就直接纵马走了,骑得飞快,老张也赶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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