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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造反的未婚夫(117)

若不是这姑娘天生心善,或是怀着什么更不可告人的目的,就是卫珩派她来监视着自己的了。

毕竟她熟识的人里,也就只有卫珩有这样的本事。

“其实并不是的。”

面上瞧着镇定,其实内心早已战战兢兢瑟瑟缩缩的戚夏云终于开了口,拼命抑制住嗓音里的颤抖,语气有些艰涩,“这是......是我兄长吩咐我的。”

“......你兄长?”

若是她记得没错,戚夏云的兄长前年就得痨病去世了。

也是因为这个,她姑母悲恸之下,也跟着大病了一场,从那之后,身子就一直不太好。

“是,是我兄长。他曾在独峰书院念过几年学,知晓了卫公子的一些事儿,我来京城前,我兄长就与我说过无数回,说是卫珩日后必定有大出息,要我万不可得罪了表姐你。”

这话说的半真半假,却已经是戚夏云能想到的最坦诚的理由了。

再真的,她说不出口,而且就算出了口,想必表姐一定觉得荒唐。

再假些的,莫说卫珩,便是连表姐都不会信,那倒不如不说。

少女低着头,不敢让宜臻看见她脸上的情绪。

方才叙说的时候,她竟又忆起了前世孤独逝去的景象,眼眶瞬时红了一半,强忍着才没让泪落下来。

所以有时,戚夏云是打心底里的佩服这位表姐。

若是自己遭遇那般多的波折与磨难,生离死别如家常便饭,想必早就崩溃了罢。

可是直到临去前,皇后的唇畔都是带着笑的。

轻轻吻了小公主的额发,睡的安详又宁静。

戚夏云能知晓这些,还是因为她尚在闺阁时,就有个手帕交,大宣覆灭后丈夫战死沙场,便进宫做了女官,正巧就服侍在皇后的福宁宫。

她说皇后去的那天,正巧是个大晴日,日头晒得很,蝉声扰人,可小公主在里头哭的撕心裂肺,都盖过了那聒噪的蝉声。

听的人都红了眼眶。

真是可怜哟。

这样大的福气呢,偏偏身子骨弱,竟享了没几年便去了。

那手帕交这样叹息着与她说。

......

宜臻不知晓戚夏云心里在想什么。

她只是纯粹地好奇,沉默了一会儿,竟没有仔细追究,反而柔声问道:“你兄长知晓了卫珩什么事儿?有什么是与我能说的吗?”

戚夏云把思绪从回忆里抽出来,想了一想,才把上辈子自己知道的、在兄长离世前发生的、能说的事儿捡着说了几件。

她说完后,见表姐蹙着眉,一言不发的样子,又有些不安:“只是这都是我兄长与我说的,我也不知真假......”

“没事儿。”

宜臻笑了笑,“不论如何,我都知晓你没有坏心呢。这便好了,你若是有口难言,很不必与我说的那么细的。”

“我对臻姐姐你绝没有一点儿坏心!”

戚夏云一急,只差抬起手来发誓了,“我若是有一丝一毫害你的心思,便叫我立刻死了,天打雷劈剥皮抽筋才好!”

她如何敢对甄姐姐有坏心呢。

那都不用甄姐姐出手做什么,卫珩就已经把她给处置了。

她对卫珩的恐惧和谨慎,是深入骨髓的,连一丝反抗的念头也不敢起。

上辈子,连平都百姓都知晓,卫珩是个手腕果决,兵法诡谲的将才,被鞑子视作夜叉修罗。

可他不仅是乱世的枭雄,还是治世的英雄。

旧朝刚到他手里时,是一片狼藉的烂摊子,但他立朝不过几年,就让整个中原都恢复了生息,甚至越发鼎盛起来。

这样的天子,戚夏云觉得自己就算是重生千百次,也不可能对付的了。

所以立誓的时候丝毫犹豫也没有,满眼都是认真。

宜臻也被她狠绝的毒誓给听得一愣,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忍不住笑了。

“戚妹妹,你很不必这样,你放心罢,我信你的。”

左右她自己是瞧不出什么不对劲来了。

那就告诉卫珩,他手段通天,消息灵通,一定能查出些什么吧。

这事儿也关乎他自己呢。

——宜臻本是这样想的。

但她完全没想到,那样快,她就再次见到了卫珩。

在她还对着桌案琢磨着要如何写这封“久别重逢”的信的时候,思绿忽然敲了敲门,回道:“姑娘,金掌柜那头派了人来呢?”

......

“我们公子让我告诉您,几位老友都在京城,相约了轩雅居一聚,不知您愿不愿同去?”

“什么时候呢?”

“就是今日呢,戊时一刻的时候。”

宜臻提起自己的怀表瞅了瞅。

发现就是小半时辰后,天色正好全黑了,劳作的平头百姓们舍不得油灯钱,都已灭了灯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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