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着还是有一定道理的。二婚不比头婚,互相防范。没有儿女婚姻不牢固,而且对方已经有成年的儿子,家产肯定是儿子的。想要分到财产就得生孩子。
苏爱红握紧小华的手,抱着他失声痛哭。
郝思明却在这时开了口,“我们老板都随夫人的意思。她想带就带。我们老板养得起。将来长大成人,也会给他十万块钱,绝不会亏待他。”
苏爷爷和苏奶奶惊疑不定打量郝思明,两人都傻了。十万?
给个没有血缘关系,而且还是现任夫人前头的孩子十万?这是冤大头吧?
郝思明似乎猜到他们所想,淡淡道,“我们老板不差钱。只要夫人高兴。”
苏爷爷和苏奶奶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到“发财了”三个字。
苏爷爷试探问郝思明,“王永生不会让爱红带走小华的。他想要钱。”
谁知刚刚还很好说话的郝思明此时却变了脸色,“要钱?那就算了。我们老板是看在夫人的面子才会养小华,给前夫钱?他还不如把钱扔水里呢。”
虽然这话听着糙,但苏爷爷却并不觉得意外。男人再大度也有限。
苏奶奶叹气,“那就让小华回去吧。别惹人家不痛快。”
苏爱红抱着小华,“那就让他陪我一天,晚上再让他回家。”
小琴急了,“妈,真的不能带小华一块走吗?”
苏奶奶皱眉斥责小琴不懂事,“带他走?你爸不放人,你妈怎么带走?你上下嘴皮子一碰,谁养小华?哪来的钱养他?你能不能懂点事!”
小琴被骂,小脸通红,眼泪控制不住落下。
苏爱红替女儿擦泪,“妈也没办法。”
周一清晨,邓舒月和苏以沫晨读后,一块到操场。
早操结束后,升国旗,仪式结束后校长并没有让他们解散,而是朗读优秀作文。
底下学生议论纷纷,体育老师赶紧维持秩序,于是响起的嗡嗡声慢慢消失不见。
“我的理想是成为我妈妈那样的人,作者:苏以沫”
邓舒月看向苏以沫,居然是她的作文。
于是全体师生听了一篇八百字小作文,苏以沫花式夸妈妈。
她描写的妈妈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贤妻良母,而是拥有老虎般的威严,明明做的菜很难吃却硬逼着他们吃完,只因为粮食难得,她每天沉迷赚钱,不够关心家人,但是通过一件小事瞬间让妈妈这个形象立体起来,也为她身上的闪光点而惊艳,甚至读者不知不觉被代入其中,也为拥有这样的母亲而自豪。
读完后,许多学生都朝苏以沫投来目光,邓舒月更是抓着苏以沫不放,“你妈妈真的从来不看你的日记?”
为了写好作文,语文老师鼓励他们写日记。苏以沫几乎每天都会写一篇,不限字数,就是记录一下自己的心情。她的日记是不上锁的,但是爸妈从来没看过。
苏以沫点头,“是啊。”
这篇作文很快在家属区引起共鸣。因为父母对孩子绝对的权威,让孩子们觉得自己没有隐私,被父母冒犯,生活充满压抑。张招娣这种尊重女儿的形为,让孩子们知晓原来不是所有家长都会看孩子们的日记。
张招娣工作一天,刚走到家属区门口,就收获许多人异样的目光。
她觉得这些人的目光怪怪的,却也没有多问。
第123章
回到家,张招娣就看到父女俩正在对峙。
是的,她没看错,这父女俩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两双眼睛在一个水平线,却死死盯着对方,呈现对峙状态。她不由诧异,“你们怎么了?”
苏以沫看到妈妈回来,就像看到了救星,蹬蹬蹬跑过来,“妈,你快救救我。老苏同志要对我动用家法。”
苏爱国瞪了眼唯恐天下不乱的女儿,冲媳妇解释,“我没有打她。是这孩子偏心。”
张招娣奇了,“什么偏心?她怎么了?”
说着招手让女儿坐下,又批评丈夫不要动不动就打孩子,“闺女现在大了,你以前没使用过暴力,现在再使用也晚了。咱们要以理服人。”
苏爱国满脸幽怨,“换成你,你能高兴?”
于是他叭叭叭把女儿干的事说了。
她写作文只写妈妈,没写爸爸。整个家属区的孩子都羡慕苏以沫有个好妈妈。他们的家长都埋怨苏爱国不会教女儿。
苏爱国多冤啊,他没捞着好,反倒被许多人恨上了。
张招娣听到丈夫的话,原来还觉得疲惫,这会儿全是欣喜,“真的?我闺女写我啦?”
苏以沫有些不好意思,“老师让写作文,总是写理想,我觉得太没意思了,所以想写人。”
张招娣立刻催女儿快念给她听听。
苏以沫于是把作文拿出来,慷慨激昂念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