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邓厂长走过来,告诉苏以沫一件事,“昨天有人打电话过来找你爸,好像是老家打来的。让他下午回个电话过去。”
苏以沫又问了些细节,得知不是爷奶打来的,她松了一口气。
回到家,苏以沫就将这事告诉了爸爸。
苏爱国猜想可能是老家那边又有人想让他帮忙找工作。
他当即问闺女,“你还想不想帮他们找工作?”
苏以沫仔细一想,也是,那些老家人应该都拿到第一笔工资了吧?没有出来的村民眼馋也很正常。
她笑眯眯点头,“当然要。只是打个电话就能赚这么丰厚的中介费,我当然要做。”
苏爱国也没有说什么。
下午苏以沫去钢琴室练习新舞,又去江爱媛家待了一个小时才回家。
她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站在院子里,抬头看了眼家的方向,奇怪的是并没有亮灯。咦?爸爸不在家吗?
苏以沫掏钥匙开门,打开客厅的开关,却发现爸爸正坐在沙发里发呆,她捂着胸口吓了一跳,“爸?你怎么不开灯啊?”
苏爱国回神,抬头看到是女儿,再一看墙上的钟表,好家伙,都这么晚了。怪不得肚子这么饿呢。
苏爱国赶紧把盒饭拿到厨房重新热一遍,然后父女俩坐在餐桌前大快朵颐。
苏以沫一边吃一边问,“您刚刚在想什么呢?连灯都忘了开,饭也忘了吃。”
苏爱国把下午接电话的事说了。
原来老家人得知这边真能赚到钱,眼馋心动,办了身份证,买了火车票就过来了。可是他们没有暂住证和工作证,从火车站出来,坐公交车时,他们特别倒霉,刚好遇到治安队查盲流。
于是连工厂大门都没看到的他们直接被关进收容所了。
鹏城的收容所里面什么人都有,地痞、无赖、小偷多如牛毛。再加上治安队也不干净。这些从老实巴交的农村人进了这个地方只有挨欺负的份。
“治安队想让他们拿钱赎自由,但是你也知道他们要是有钱,当初也不会连五十块钱介绍费都出不起了。”苏爱国重重叹了口气,“电话打到老家,村长转告我,想让我想想办法。可我哪有办法。”
他能找的人只有季先生,可是他不能一直麻烦季先生。如果找那位所长,就需要花钱疏通关系。可他凭什么要给这些人花钱?那些人又不可能把钱还给他。
原来是为这事儿。苏以沫终于弄明白了。爸爸没有一口答应下来,更没有大包大揽,还是出乎她意料的。但让爸爸真的对老家人见死不救,他同样做不到。
苏以沫当即道,“你能有什么办法?还是别管了。他们关几天就会被遣送回家的。治安队不可能一直养着他们。”
苏爱国迟疑,“可那些毕竟是老家人。乡里乡亲的,我抹不开那个面子。再说他们也会说我无情。”
这是许多进城的农村人都会遇到的问题。苏以沫当即按住爸爸的肩膀,“你不能出!也不能帮他们打通关系。只要他们还想到鹏城赚钱,就不会断了念头。你难道要一直往里贴钱吗?妈妈也不会同意的。”
苏爱国刚才就是愁这个。他媳妇肯定不乐意给这些人出钱。他也没那个口才说服她。
苏以沫笑道,“爸,你要是抹不开面子,我来帮你打发了。”
苏爱国就是再怎么没出息,也不能让自己女儿帮自己背黑锅,“那怎么行。我自己来。”
苏以沫当即表示,“我行!我没问题!”
苏爱国就是不让。
父女俩因为这事推来推去,张招娣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不由笑了,“什么你来,我来?你俩争啥呢?”
苏以沫把老家人被治安队抓了的事说了,张招娣当即就道,“你不好出面,小沫也不行。我来吧。我就说你被领导派去外地学习了。要下个月才回来。”
苏以沫点头,“这个主意好。既不伤村长颜面,也能一劳永逸解决。”
想到前世看过的报导,苏以沫有些不放心,“我听说有些人关进收容所会被打死。他们要是死了,我爸肯定会自责……”
张招娣想了想,也确实不能看着老家人死了,“那花点钱,请所长帮忙照看一下。别让他们死了。”
治安队从他们身上捞不到钱,这些人肯定会挨点打。他们能做的就是保住他们的性命,更多的也做不了。
苏爱国也想不出别的好办法,这事就算定下了,“行叭。”
一周时间眨眼即到。
到了苏以沫去电视台录制时间,这也是她第四次当擂主。
主持人对她也算有点熟悉,很自然跟她打招呼,就连观众也有不少认识她的,当她上台时,台下观众热烈鼓掌。甚至还有节目组制的应援灯,上面有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