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成犹豫:“我帮你四处问问先?”
“有劳小郡王,”苏懋也没客气,“还有,小孩子在这里玩耍淘气,可能是有人引导——”
姜玉成明白了:“行了行了,我一会儿帮你问成了吧!”
他摆了摆手就跑了。
苏懋的问题却还没有完,验尸他会,找线索给方向也可以,小郡王能帮一些忙,但毕竟不常年生活在空中,有些事做起来很不方便,手边又没有可用的人……
他眨了眨眼,看向太子。
他没有,太子有啊!
太子却转了身,一副接下来的事跟我没关系的样子。
苏懋想都没想,转身跟上了太子。
现场验骨工作已经完成,其它的得等骨头转移,现场做好记录画图什么的,宫里太监们懂事的很,上头几个皇子都给了指示,有些基本的东西不用多说,什么都等着上面主子吩咐,还要他们干什么?
“殿下……咱商量商量,你借个人呗?”
“孤区区一介废太子,没人。”
“那您方才……”
“不是你自己想揽事?”
“可我都没说话。”
“你是没说话,一直在用眼神撒娇。”
苏懋:……
我哪里撒娇了!你哪只眼睛看到了!
本来想死皮赖脸蹭个人用,没想到太子铁石心肠,还倒打一耙……真不怕他把事搞砸了?他说实话,他只是一个法医,不是一整个团队,什么活都能一力接啊!
走到奉和宫,发现门口大开,一个人都没有。
太子停步,苏懋也跟着停步了。
朗朗白日,到处有禁卫军值守,不太可能出现偷盗的情况,可这样大门敞开,没一个人看着,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好像这里谁都能随便来去似的。
太子顿了片刻,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沉声道:“你赶走了孤的门正。”
苏懋:……
门正,谁?徐昆雄?
他是我赶走的吗?明明是你罚去刷马桶了!
“奉和宫虽是废太子所居,仍不可少了门正,”太子侧眸看苏懋,“你赔孤一个。”
苏懋睁大了眼睛。
你讲不讲理?我赔你一个,我往哪找去,我有那权力?你想要一个,去都知监说一声不就行了,何必这么曲折?没准都知监都准备好了,你一直没开口,才……
不对,苏懋反应过来,感觉这个人不对劲,莫不是故意的?
他试探着问:“殿下可有看中的人?”
太子眸色微敛:“孤不喜欢吵闹,你似乎曾同孤提过,归问山不太爱说话?”
苏懋心说我什么时候和你提过……哦,上个案子的时候,很多东西是归问山帮忙找的,免不了会提到这个名字,难道太子属意此人?
那可太好了,归问山瞧着不显山不漏水,话也不多,但办事稳重,宫里人头熟,效率也高!
“可他现在是宝钞司副司使,愿意过来么?”
那边地方小了点,好歹是一人独大,说得了话,做的了决定,不比给人看门舒服?
太子却道:“那是你的事。”
说完就进了奉和宫,意思是不管了。
苏懋:……
他现在非常有理由怀疑,太子刚刚离开案发现场,就等着门口这一出呢,这是为难他,要他找门正,也是在隐晦的给他助力——归问山不好用么?
无疑,他好用。
苏懋根本不能拒绝这个任务,脑子里过了过思路,很快就笑了,立刻跑去找归问山。
归问山忙过一阵,正在休息,紫砂的小茶壶,柄盖上绑着红绳,拿手捧着,悠哉哉喝茶,好不惬意。
苏懋见人就笑:“哟,归副司使忙着呢?”
归问山立刻警惕:“你又想干什么?”
看来上次的案子让他印象很深,也不是什么好印象。
苏懋只是笑,没说话。
归问山眼皮一撂:“寿宴上起出的骸骨?”
苏懋走过来,顾自坐下:“看来你都听说了。”
归问山肃着脸:“听不听说的,都与我无关。”
“我也不是为这个来的,”苏懋笑眯眯,“徐昆雄你还记得吧?奉和宫的门正,可怜哟,上个案子被你给挤兑走了,现在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刷马桶呢,奉和宫门口一摊子事没人管,实在不像话,归副司使要不要考虑调个岗?”
归问山好悬一口茶喷出来,你可要点脸吧,什么叫被我挤兑走的?明明是你天天在跟人杠!
但他足够谨慎,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苏懋就知道这个人不好搞,不过没关系,他也有秘密武器啊:“你很希望离向散都头近一点吧?”
归问山眯了眼。
苏懋更有底了,指尖轻轻点了点椅子边:“上一个案子那么操心,恐怕不是正义感爆棚,案发时你我在一起,能彼此互为证明,你担心的也并不是自己,而是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