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遂盯着
膳厅门口,许久都没见另一道身影进来。
林淮竹呢?
人去哪儿了,不是被老谷主叫去了?
老谷主落座后,看到宴席尾端的沈遂,声如洪钟,“怎么坐那儿,来外公这里。”
这声音惊动在场所有人,大家齐刷刷看来,神色或艳羡,或含怒,或漠然。
沈遂稳若磐石,对老谷主笑着说,“我想跟他们玩。”
秦红筝刚要说什么,老谷主先一步开口,“让他坐那儿罢。”
想跟同龄孩子待一块是天性,何必让他不自在?
秦红筝看了一眼沈遂,终究是没驳自己父亲面子。
沈遂知道秦红筝不乐意他跟药王谷这些孩子玩耍。
秦红筝是一个傲气自负,同时占有欲强的人,她极不喜欢父亲这些儿女,也从未将他们当做自己的手足。
所以药王谷上下只敢叫她大小姐,实际她排行第七。
秦红筝自己不喜欢,她也不想自己的儿子跟这些人的孩子玩在一起,有损身份。
偏偏原主很喜欢,他跟秦西北他们臭味相投,也享受被同龄孩子团团围着,认做老大的感觉。
如今这具身体的芯子换了,沈遂对小孩之间这种歹毒的游戏不感兴趣。
自警告秦西北过后,沈遂一个眼神都没再给他,心里琢磨着其他事。
一旁的秦长须倒是很开心,不停给沈遂布菜,一会儿叫沈遂吃这个,一会儿叫他尝尝那个。
看着秦长须殷勤讨好的狗腿模样,秦西北磨了磨牙。
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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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遂心不在焉,频频朝膳厅门口看去。
看样子林淮竹没被老谷主叫走,那人去哪儿了?
沈遂不担心林淮竹的安危,他是男主,就算遇到险境也能逢凶化吉,转危为安。
他是怕剧情线再次提前。
林淮竹在沈家过得实在惨,好不容易外公的旧友愿意照顾他,终于可以摆脱沈家了,评论区高兴疯了。
但没想到作者一个转折,得,林淮竹又跟着沈远膳回去了。
剧情写的那叫一波三折,惹的读者们不停骂作者爹,生了一个混账儿子。
沈遂担心这个剧情点提早发生,心中不免有些打鼓。
按理说不应该,触发剧情点的主要人物都在这里,林淮竹不会遇到那事吧?
想那么多还不如出去找找。
沈遂凑近秦长须耳边,压低声音说,“我出去一趟,旁人要是问起来,你就说我去如厕了。”
秦长须懵懵懂懂地看着沈遂,傻呆呆点了点头。
沈遂坐的地方正好紧挨膳厅大门,他站起身,在秦西北一干人的注视下,坦然自若地走了出去。
走出膳厅,沈遂直奔林淮竹房间。
绕过一道回形长廊,有人似乎跟在他身后,沈遂机敏地闪身拐进另一侧的长廊。
很快那人追了上来。
沈遂从阴影走出来,堵到他面前。
看着眼前这个白白胖胖,犹如面团成精的人,他颈间挂着一串金镶玉的长命锁,清秀的眉宇间凝着一股天真的憨傻之气,沈遂愕然。
是秦长须。
沈遂问他,“你也怎么出来了?”
秦长须呆呆地说,“我也想去如厕。”
沈遂站着不动,“那你去罢。”
秦长须绞着手指,终于说了实话,“我,我想跟着你。你走了,他们一直瞪我,我怕。”
带上他去找林淮竹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又不是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沈遂说,“跟着可以,但你得老实听我的话。”
秦长须急道:“我
听话,我最听话了。”
沈遂:“不愿意跟着我了,你就自己回去,谷中你应该比我更熟悉。”
秦长须狂点头,“我熟,我可熟了,我哪儿都去过。”
跟秦长须立好规矩后,沈遂不再多言,去了林淮竹房间。
人还是没在,窗户大开,清风与明月一并入屋,铺了一地的碎芒。
沈遂皱了皱眉,剧情该不会真的提前了吧?
药王谷这么大,找一个林淮竹并不容易,好在沈遂另有他法。
从荷包拎出纸豆豆,沈遂喂了它一滴血,“林淮竹不见了,你帮我找找他。”
秦长须突然探过脑袋,一眨不眨地盯着小纸片人,“这是什么?”
他忍不住伸手戳了一下小纸人。
对方是一个暴脾气,踹了秦长须一脚。
秦长须立刻将手缩回来,脸上写满委屈,“它它它怎么打人?”
见纸豆豆不干正事,沈遂呵斥,“好了,别闹了,赶紧找人。”
挨骂的纸豆豆生气地背过身体,爬上窗户,一溜烟不见了踪迹。
纸豆豆以灵气附身,并不畏惧寻常的风。
沈遂依窗探下半截身子,就见纸豆豆正往悬崖峭壁下面爬,手脚颇为灵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