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淮竹瞳仁动了动,放开沈遂调整了一下姿势,眸色渐深。
看他这样沈遂意识到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嘴贱,刚要说几句缓和气氛,林淮竹的身量重新覆下,垂首吻住沈遂的唇,也堵住他接下来的话。
-
窗外的风声更盛,将簇着花蕊的枝头都压弯了。
沈遂的意识如一线孤灯,随着夜风摇曳。
疾劲的风刮过灯芯,灯烛忽明忽暗将灭不灭,烛油滴滴落下,好不可怜。
林淮竹发上的珠翠垂至鬓角,流转的珠光落在他的眉与眼,心底里的爱欲跟贪念尽数倾泻。
他抱紧沈遂,埋进他的脖颈,也埋进他的身体。
风声越来越烈,沈遂满面潮红忍不住推了推,却被对方抱得更紧。
林淮竹一遍又一遍地索取沈遂的体温,掌控他束缚他,但又哺喂他。
一取一喂间,林淮竹跟沈遂互为阴阳,神识相连身体相融,功法自成。
-
第二日醒来床旁倒是难得没空,沈遂刚一睁眼,环在他腰上的手收了收。
林淮竹贴过来,吻上沈遂的眉心、眼皮、鼻梁,最后柔软的唇覆在他嘴角。
沈遂不为所动,面无表情地对上那双春意泛滥的黑眸,“老实点!”
林淮竹没听,一路向下含住喉间那块突结,沈遂眼睫一颤,绷不住面上的淡定骂了一句脏话。林淮竹这才愉悦地笑了起来,埋首在沈遂颈窝像一头黏人的巨兽蹭了蹭。
他低低唤沈遂一声,“哥。”
听到这一声哥,沈遂脑子突然冒出一句网络热梗——有事叫哥哥,没事哥哥叫。
眼前这人就是这个名梗的典型,沈遂不由板下脸说,“别撒娇。”
林淮竹果然不再撒娇,开始付诸行动。
沈遂的手又被他捆了起来,不仅是双手,林淮竹还将他的眼睛给蒙上了。
艹!
这要是再给他堵住口,他俩都能拍小电影了。
在大好的晨光中,沈遂又被迫修炼了一个小时辰。
云歇雨停,餍足的林淮竹吻了吻青年的鬓发,为他清理干净便披上衣服起身准备吃的。
等房门关上,室内归于平静,沈遂扯掉手腕上的束带扔到床边。
虽然对林淮竹床上这个‘小癖好’不满,但目前还在可接受的范畴内,而且过程是舒爽的,他也就没放下碗筷骂厨子。
经过昨晚这一遭,沈遂修为提升不少。
没在床上继续赖下去,沈遂穿上衣服,提着处暑阔步走了出去。
林淮竹厨艺实在一般,他不愿一大早就让沈遂凑合,因此没亲自做,出门捡着沈遂爱吃的买了几样。
回来就见沈遂在院中练剑,他身形如风,剑意也自在潇洒,手腕斗转间,如游龙戏水,又似日照江河。
忽然沈遂的剑尖一转。
光影交织在林淮竹面上,晃动的剑尖直刺他来。
风声过耳,树动林淮竹却不动,沉静地看着嗡声不止的处暑挽出九道剑花。
知道沈遂不会伤他,林淮竹眼睛连眨都未眨。
果然剑刃最后汇成一线,停在林淮竹眉心一寸前。
沈遂收了剑,笑着挑眉问道:“这一剑怎么样?”
沈遂的眉形很好看,上挑时如飞鸟展翅,他一身革带束腰,眉眼含笑,别样的洒脱与张扬。
看他这样,林淮竹亦跟着弯弯唇,开口说,“很好。”
沈遂终于挽出九花,剑诀已成,他心满意足,“那这一招就叫探淮竹。”
林淮竹眸中笑意更甚,“好。”
沈遂看到他手中的吃食,这才感觉到饥肠辘辘,洗手准备吃饭。
-
林淮竹外出办事,沈遂留在家中精进自己的剑招。
剑式是他自己独创的,招式肯定有漏洞,等回到灵霄峰见了道晏,他得让对方指教指教。
沈遂正在房中写剑诀,听到房檐传来轻微的动静,他眸色一敛慢慢放下笔,“尊驾何人,我这有好酒好茶,不如下来一叙?”
话音刚落,一物事从窗户探下。
沈遂抬头便看见一头蓬乱的毛发,心口静了一瞬。
毛发之中有一双浑浊不清的双眸直勾勾盯着沈遂,半晌他哑涩道:“酒,酒。”
看到云阶,沈遂放下戒备,试图与他沟通,“你要喝酒?正巧我这里有很多酒,你先下来,乖乖坐在这里我就给你拿酒。”
说着他指了一处让云阶坐。
这个时候云阶意识不清,思维如三岁稚子,好哄好骗。
听到沈遂要给他酒喝,云阶还真乖乖钻窗坐了下来。
沈遂依言给了他一壶酒,然后尝试慢慢走近他。
见云阶没有戒备心,沈遂坐到他旁边,温声道:“你放心,我不抢你酒,我还有很多,你乖乖坐着别动,喝完我再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