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淮竹这才颔首,温声嘱咐道:“好,那你早些回去,别在外面逗留太久。”
沈遂嫌他啰嗦似的催道:“知道了,快去罢。”
小童子颇为认同,“沈少侠,尊上还在等你呢,我们莫要他等久了。”
林淮竹只好跟青衣小童走了,临走时余光瞥了一眼角落里的银术,眸色沉了沉。
俩人离开后,沈遂正要御剑回流云峰,看到失神落魄的银术改了主意,折身走过去。
“师兄。”
听到沈遂的声音,银术回过神,抬眸时敛走了面上所有情绪。
抿了一下唇,银术低声道:“你弟弟很厉害。”
沈遂认同地点点头,“没错,他是很厉害。”
他这个坦荡,毫无芥蒂的样子,让银术不由深深看了他一眼。
银术对林淮竹的称赞是真,被打击到也是真,他一直是同辈中的佼佼者,哪怕遇上容朔、凌道卿也能一战。
这是第一次被全方面的吊打,说不低落那必定是假话。
上次银术问过沈遂有没有嫉妒过林淮竹,对于他当时的回答,银术多少有些不理解。
因为沈遂说,这世上总有人比你厉害,也总有人不如你。
这话在银术看来多少有些不思进取,经过今日这一遭,他才知道沈遂这难能可贵的胸襟。
银术真心实意道:“你日日待在沈怀身边,还从不被他影响,这点你要比我厉害许多。”
林淮竹让银术感受到天赋带来的差距,真如天堑那样难以跨越。
若他是沈遂,未必能这样豁达的面对。
沈遂之所以这么坦然,是因为他早知道林淮竹的实力,没穿进来之前就知道,所以不会起什么与他争锋的心思,想的只是一块联手搞事业。
他的想法很简单,打不过就合作。
最重要的是,林淮竹从来不会像今日打击银术这样打击他。
平日他俩练剑,林淮竹只当自己是一个陪练,走的是润物细无声的路线,不会上来就祭出杀招。
当然这种实话不能告诉银术,不然更打击他。
沈遂压低声音,小声道:“我告诉你,其实他私下很刻苦,来流云峰后还好点,以前在药王谷一天十二个时辰,他十个时辰都用来修炼。”
林淮竹修炼勤勉是真,但每日十个时辰有点夸张了。
但如果能让银术好受点,沈遂不介意用这个善意的谎言安慰他。
银术愕然,“他天赋这样高,居然还这样刻苦。”
沈遂叹息一声,“你看着他在试炼台好似很轻松,实际他私下很勤奋,没少用功。”
银术喝了沈遂这碗鸡汤,眉头渐渐皱起,“这么一说,跟你弟弟相比,看来我平日的确疏于修炼。”
沈遂一听这话苗头不对,赶忙说,“但最近他没这么刻苦了,一天十个时辰未免太苦了。”
银术神色肃然,“修行之人若是这点苦都吃不了,那还修什么道?”
沈遂险些咬到自己舌尖,心道坏菜了。
他看着银术,小心翼翼询问,“师兄,你该不会每日也要修炼十个时辰罢?”
银术垂下眸,言辞透露着纠结与遗憾,“我还得代师父督促师弟师妹们练剑,怕是不能。”
沈遂闻言松一口气。
秉承少说少错原则,他也不敢跟银术满嘴跑火车,找了一个借口便溜之大吉。
果然该听林淮竹的,早些回去不在外面逗留,差点误人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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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流云峰,沈遂一人待着实在无聊,拖着伤病之躯修炼。
他虽不嫉妒林淮竹,但也不想与林淮竹的差距拉太远,做不了玄天宗第一,做个第二第三也不错。
只一盏茶的工夫,林淮竹便从灵霄峰回来了。
沈遂有着一颗八卦心,听到开门声倏地睁开眼,把修炼先抛到脑后。
“尊上找你做什么,是不是有收你做徒的意思?”沈遂观林淮竹面色,“难道不是?他找你商量其他事了?”
虽然林淮竹神色平静,但沈遂还是察觉出他的不对劲。
林淮竹沉默地走进屋内,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沈遂被他的沉默搞得有些不安,“不是,到底怎么了?”
林淮竹看着碧色茶叶在杯盏中浮浮沉沉,藏在眸底的情绪亦是如此。
许久他在沈遂注视下徐缓道:“尊上想我闭关一段时间。”
沈遂微微一愣,“为何?”
原剧情没这段,所以他也不知道晏的用意。
林淮竹抬起头,双眸已经恢复正常,如一面湖镜映着沈遂面上的错愕。
“他说我练功操之过急,并没有悟到功法真意,要我闭关重新练一遍。”
道晏不只说了这些,他觉得林淮竹剑意杀戮也太重。
若是再这样继续下去,不仅不利于修行,反而误入歧途。所以他要林淮竹静下心,摒除因欲而生出的种种念,重头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