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这样,那沈遂只能说,这主意真是馊到不能再馊了。
林淮竹对他的好感值至今还是零分,而且看林淮竹事后的表现,沈遂都怀疑他是不是根本没把这事放到心里。
尴尬的只有沈遂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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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淮竹的比试排在下午,但沈遂实在不想跟他独处,在灵霄峰看了一上午的比赛。
下午第一场就是林淮竹与衡蕴真人门下的一名弟子比试,此人也是银术的师弟。
这位弟子资质平平,对上玄天宗有史以来天赋最高的,他心里也不免打鼓。
虽然知道这战没什么好看的,但大家都想见识一下能爬完九万多阶的天纵奇才到底有什么本事,因此来了不少人观赛。
莫说内门弟子了,便是玄天宗的长老们也好奇。
看着乌泱泱的人沈遂不禁感叹,这就是主角光环啊。
在人群中看到眉眼端正冷肃的银术,沈遂笑着走了过去,“师兄,你也来凑热闹?”
银术不遮掩自己的来意,“来看沈怀的剑法,我总会跟你们兄弟二人对上,所以来看看你们的长处与短处。”
沈遂颇为认可地点了点头,“英雄所见略同,你那日比试的时候我也是这么跟我弟弟说的。”
银术闻言嘴角微松,眉间的冷淡也消散几分,“你弟弟练的什么剑法?”
沈遂神秘一笑,故意卖关子,“不可说不可说,这事还是你自己看看。”
银术倒是没再追问下去,只道了一声‘好’。
停顿片刻,银术又问,“你不嫉妒么?”
知道银术说的是什么,沈遂坦然道:“这世上总有人比你厉害,也总会有人不如你。”
银术诧异地看向沈遂,“听起来很不思进取。”
沈遂扬眉回视银术,“我怎么感觉是豁达?”
银术笑了。
林淮竹站在试炼台,一身青灰色衣袍,革带束腰,身形修长挺拔,如竹如兰。
余光瞥见相谈甚欢的沈遂与银术,林淮竹敛下眼眸,召出自己的佩剑霜降。
霜降剑长二尺三寸,以银□□铁铸造,剑身薄而轻,剑锋寒光凛冽。
比试开始,所有人屏息看着台上的林淮竹,都想知道他的剑招是什么,是否真的比他哥哥强?
银术师弟咽了咽口水,对林淮竹道了一声,“得罪。”
说完手持青色长剑率先发难,剑尖如青蛇吐信,吟吟破空而来。
林淮竹抬腕,银光乍现,如天瀑坠下,华光不可逼视。
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到‘哐啷’一声清越声回荡,银术师弟的青剑竟然被一剑斩断。
巨大的剑意化作薄薄的雾霭,周围温度骤降,仿若细碎冰凌纷扬洒下。
等林淮竹收了剑气,雾散冰消。
所有人都愣住了,只有沈遂知道林淮竹真正实力,他是在场唯一一个保持镇定的人。
霜降,剑如其名,一朝祭出,霜染天下。
银术深深凝视了林淮竹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回去练剑了。
倒是站在台上的师弟懵了,看着手中的断剑半晌都反应不过来。
比试之中被人斩断剑是常事,要不然一线崖的峭壁上也不会有这么多残剑,都是门内弟子比试时断的。
林淮竹微微颔首,“抱歉。”
银术师弟回过神,涨红着脸摆手,“不不碍事,多谢指教。”
说完匆匆鞠了一躬,他赶紧下了台。
知道自己比对方弱很多,但一招被秒多少还是有些伤自尊。
林淮竹将剑收回到鞘中,在一众或呆滞、或仰望的目光下台走到沈遂旁边。
看着他们兄弟二人,那些投过来的目光更为复杂。
真不知道沈家怎么养的孩子,一下子居然出了两个天资这么高的少年。
隐在人群中的官陨面色沉沉,想想自家那个傻侄儿,他更是窝火。
不行他得去提醒官代君,让他别轻易惹沈家这二子,至少明面上不能胡来。
官陨收回目光,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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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淮竹比完,沈遂也没着急回去,在灵霄峰又看了一会儿比试。
一直拖拉到夕阳沉下,他才跟林淮竹回去吃晚饭。
独处时沈遂仍旧觉得不自在,装模作样地喝着青丝烧,翻看着书中的话本,一晚上头都没抬几回。
林淮竹像是没察觉到沈遂的异样,如常地打坐修炼。
不知道今晚林淮竹会不会再发烧,洗漱完躺到床上的沈遂满脑子跑马,怎么也睡不着。
以往这个时候早睡着了,他这人心一向大,心大的人从不会被失眠困扰。
沈遂躺在床内闭眼装睡,不知道过了多久身旁的人动了动,他立刻警惕起来。
“哥。”林淮竹嗓音在夜里显得有些几分哑,“你睡了么?”